天色已暗。
楚昭昭蹲坐在屋門前。
籬笆牆中的雞崽子們,又大了一圈,吃過雞食後,小傢伙們顯得格外興奮,嘰嘰喳喳的叫個不聽。
「昭昭!你男人還沒回來啊?」一個路過的婦人,懷裡端著洗淨的衣物朝著楚昭昭喊道。
「還沒,不過快了!」楚昭昭笑著招呼道。
說罷這話,她又看向院子外,泥土鋪成的街道盡頭,有一棵柳樹,樹下又孩童在嬉鬧。
一隻黃狗蹲在不遠處,身子蜷縮成一團昏昏欲睡。
頭頂有幾隻不知名的鳥雀振翅飛過。
這並不少見的田園景象,卻讓楚昭昭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喜歡在蒼鷹寨的日子。
這裡的一切都很簡單。
她不用絞盡腦汁去想如何能夠從數以萬計的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得到每年不過百餘位的內門弟子名額。
也不用背負家族振興的重任。
更不用去擔心該如何拿著那把鏽劍去面對對她滿心期望的大爺爺。
她只需要每日和三娘他們去採摘野菜野果,或者去紡織坊,幫著縫紉些衣物亦或者綢緞。
然後便可以回到家,做上一桌子飯菜,等著褚青霄回來。
她甚至有時候會去想,這樣的日子要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該多好。
想著這些,楚昭昭看向遠處的眼中,忽然亮起了光芒。
她的身子站起,快步朝著院外迎了上去。
……
「所以,那女山賊還是沒學會?」
吃過晚飯後,楚昭昭與褚青霄並肩走在山寨中。
「嗯。」褚青霄眉頭微皺的點了點頭。
距離那日被楚昭昭「捉姦」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這幾日他一直全心全意的幫著月見領悟修羅界。
但這種玄之又玄的能力,本就難以言傳身教,褚青霄也只能透過比斗中的施展,已經足夠擁有壓迫感戰鬥方式,讓對方自己去領悟。
可五日的時間過去,月見雖然隱約觸摸到了那道門檻,可最後的臨門一腳卻遲遲不能邁出。
按照約定,明日開始,褚青霄就得以劍與之對練。
而這,其實是很兇險的事情。
想到這裡,褚青霄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許。
楚昭昭當然不知道褚青霄的心思,只是以為他在擔憂此事如果無法辦到,會被月見為難。
她寬慰道:「你不用擔心,大不了等女山賊真的有所異動前,咱們逃了就是,這幾日我也差不多摸清了山寨的布局。」
褚青霄看了楚昭昭一眼說道:「月見姑娘雖然有時候跳脫了些,但心眼其實不壞,就算真的學不會,她也不會為難。」
「之前那番話,說到底只是為了脅迫我授予她修羅界的法門而已。」
「哼。」楚昭昭聞言,有些不滿:「你倒是很護著她嗎?怎麼,想當蒼鷹寨的壓寨夫人了?」
褚青霄啞然失笑。
「只是覺得蒼鷹寨的人其實也不容易,月見姑娘如今這般拼命的想要習得修羅界,恐怕是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把握,對付這個月鬼鴉寨開展的死斗場。」
楚昭昭雖然嘴上對於月見多有不滿,可心頭對於月見憑一己之力照拂蒼鷹寨的事情,還是佩服的。
只是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不願意承認罷了。
「那個鬼鴉寨做事,確實過於陰狠了一些,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秉明師門,把那群惡徒一鍋端了!」她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言道。
褚青霄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卻又終究未有開口。
「救我們!!」
「快開門!救救我們!」
而就在這時,山寨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正行到此處的褚青霄二人聞言也是心頭一震,紛紛快步趕了過去,同時負責看守寨門的人,也在這時敲響預警的大鼓。
在陣陣沉悶的鼓聲中,已經暗下來的山寨亮起燈火,人群也快步朝著此處湧來。
褚青霄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