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五次,也讓我把當晚的經歷複述了五遍。
出院時,是於晉來接的我,回到站里我才發現李國志、田振他們都不在。
「晉哥,站里的人呢?」
「都去黃河灘幫忙啦!還以為市里來的專業打撈員多牛呢!還不是得請咱兄弟出馬?」
於晉說放下我後,他也要趕去黃河灘幫忙,我擺了擺手:「哥呀,直接去吧!我也跟著長長見識!」
於晉拗不過我,只好把車一拐,驅車上了大堤。
「晉哥,這兩天撈上啥東西沒?是不是有一箱金子?」
「金子?還銀子呢!撈上來了河王村那小孩的屍體,還有幾個大玻璃缸,每個玻璃缸里都泡著一具畸形嬰兒的屍體標本,另外好像還有幾個黑箱子,這東西警.察不讓我們靠近,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這話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疑惑,同時又有了兩個新的疑惑,原來那天下午老洪看到的玻璃下的屍體是裝在玻璃器皿中的嬰兒標本,這些標本怎麼會沉在河床.上呢?黑箱子裡難道就是老洪口中的金子?
今天河灘上的場面更加壯觀,光警車就停了四輛,附近幾個村的好事之徒遠遠地圍著。
劉所長看到我走過來,搖了搖頭:「還真有越挫越勇的,你小子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我摸著脖子上的繃帶,憨笑幾聲算是回應。
聽現場的一個警.察說,這兩天不斷打撈上來一些奇怪的東西,其中既有古代青銅器皿,又有現代人使用過的各類器具,可能這片窪地地勢窪,長期以來沉積了不少黃河中上游沖刷下來的東西。
田振、李國志、姚立國三個同事幫著兩個市局派來的打撈員在水裡忙活,我想起昨晚的長條白影,就和河王村老王書記閒聊起來。
「老王書.記,咱這一帶河裡有什麼大魚?」
老王氣色不大好,嘟囔道:「百十斤的鯉魚算是最大的,不過八十年代清淤的時候,挖出一條十幾米長的白蛇……這事後來鬧得沸沸,還死了十幾個人啊!」
我好奇心頓時,正想再問,就聽到空中傳來一聲巨響,抬頭就看到西南側烏雲密布。
劉所長趕緊朝著水裡大喊:「大家趕緊上岸,快下雨啦!」
已經是九月份,按說雨季已過,可這雨來的賊快,說話間黃豆大小的雨滴已經落到了臉上。
圍觀的街坊起鬨似的散了去,警.察和我們站的幾個兄弟躲上車時,衣服都濕.透了。
本來以為下不了多久,誰知滂沱大雨沒喘氣連下了三個半小時,透過車玻璃,看到河水已經連成片,而且四周的積水泄洪般齊聚而來,估計雨停了,也沒法再打撈。
我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坐在我後面的一個警.察大喊:「你們看,那是誰?」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個人影在大雨中朝著河面慢慢移動。雨太大,視線有些模糊,瞅著那像個女人。
下這麼大雨,還往河邊跑,這不是傻嘛!我這想法剛冒出,身側的劉所長吼道:「不好!這人想跳河自盡!」
警.察的反應就是比一般人快,劉所長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車門響,轉身看時,坐在我身後的兩個警.察已經沖了出去。
汽車距離河邊至少五六百米,地上坑坑窪窪的,沒等倆人趕到,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雨中。
「人呢?」劉所長大呼道。
「不會是摔倒了吧?」另一個警.察解釋道。
等了五六分鐘兩個衝出去的警.察回到車上,喘氣如牛。
「劉局,人怕是真的跳河了,雨太大,沒法下去撈啊!」
劉局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車內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我都知道,營救溺水之人不能超過五分鐘,否則就算救上來,也救不活。
大半個小時過去後,雨才才逐漸減小,沒等雨完全停下,劉所長和幾個警.察便下車再次靠近河邊尋找剛才的女人。
女人沒找到,卻迎來了以村支書老王為首的十幾個村民,他們渾身濕.漉漉的,從河堤上躥下來。
其它車上的人不知道出了啥事,也都圍了過來。
「你們……你們看見光林的媳婦了?」老王喘著粗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