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聲。他用手一指棋盤,說道:「該你了。」
孫長遠拿起那枚螺母做成的卒子,向前推了一步,說道:「拱卒!」
安全線以外的人們都沉默了,隆隆的機器聲似乎已經隱去,大家的眼睛裡,只剩下朱鐵軍和孫長遠面前那張沾滿油漬的棋盤。在棋盤上,那些威風八面的車馬炮,那些王侯將相們,都呆若木雞,消失了任何的光彩,只有那一枚鋼澆鐵鑄的小卒子,在執著地、不屈不撓地向前拱著,一步又一步,一往無前……
「小日本,你們還在等什麼!」林振華再次地向鈴木信夫發出了提醒。鈴木信夫抬眼看看小泉次郎,只見小泉次郎的臉變得像紙一樣白,他抬起手,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停車!快停車!」
鈴木信夫按下了停止按鈕,冰機的聲音驟然降低。見此情景,林振華心花怒放,他回頭對孫曉東喊道:「曉東,停車!」
「嗷!」安全區外的人們歡呼著沖向朱鐵軍和孫長遠,把他們團團圍定。孫長遠抬頭看看眾人,臉上有了一些羞澀,他指了指棋盤,對朱鐵軍說道:「朱廠長,咱們就下到這吧?」
朱鐵軍哈哈大笑起來:「好吧,就下到這,這一盤你贏了!好個老孫,一個小卒子把我的老帥給逼死了。」
小泉次郎訥訥地走了過來,他的臉色還沒有恢復正常,青一塊白一塊的,像是演戲的小丑一般。大家讓開一個缺口,讓他走到孫長遠的面前。他整了整工作服,向孫長遠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說道:「孫先生,請你原諒我此前的冒犯,對於你們的技術,我深表佩服。」
翻譯把他的話譯給了孫長遠聽,孫長遠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他指著自己身後的冰機說道:「小鬼子,你給我記住了,中國人做的東西,質量大大的好。」
「是的,是的,我非常佩服你們的製造能力。」小泉乖乖地說道。
孫長遠占了上風,愉快地說道:「小鬼子,以後長點記性,別惹我們中國人。要不然,不管是打仗還是比技術,我們都能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翻譯為難地看著謝春艷,不知道是否應當把這句話譯過去。
謝春艷笑笑,對翻譯說道:「你就這樣譯吧,說我們這位老師傅,希望他記住,要和中國人民世世代代地友好下去。」
小泉次郎的銳氣被徹底地挫掉了,他老老實實地在設備安裝文件上簽了字,說明使用的中國產主軸質量與日本原廠一致,未來如果設備出現問題,責任由尼宏重工承擔。完全這一切之後,他幾乎是被鈴木信夫和其他幾位日本工人架著離開了車間,剛才那一會站在設備旁的煎熬,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爸,你嚇死我了。」孫曉東走到父親面前,心有餘悸地說道。
孫長遠破例沒有大罵兒子,也許是剛才以命相搏的危險讓他感覺到了親情的可貴,他伸出手幫兒子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輕聲說道:「投世貨,我如果死了,你得好好孝敬你媽,知道嗎?」
「老朱,你剛才可是太魯莽了。」謝春艷也這樣對朱鐵軍說道。作為生產處的處長,她與朱鐵軍打交道不少,但這樣的經歷卻是第一次。經歷過一場風雨之後,大家的感情悄然地發生了質變,已經由單純的上下級工作關係,變成了一種情投意合的朋友之交。
朱鐵軍笑道:「老謝,我們幫你出了一口氣,你怎麼感謝我們啊?」
「喝酒!」謝春艷不容置疑地說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八盤八碗,四特酒,管夠。」
「謝處長,超標了吧?現在中央提倡四菜一湯的。」朱鐵軍調侃地提醒道。
謝春艷道:「超什麼標,我自己掏錢請客,想吃多少都可以。」
朱鐵軍爽朗地對眾人說道:「那好,大家走吧,今天不把謝處長吃窮,咱們就不是漢華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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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明天就上架了,是早上還是晚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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