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崖,秉燈書院的院長。
柳書對著面前兩人行禮,聲音沉靜:「柳書見過夫子,見過院長。」
季方崖看著面前的女子,不過是短短半年,柳書初到秉燈書院之時還是烏髮摻雪,此時竟是已經滿頭花白。
年輕姑娘頭髮花白,旁人可能會覺得可笑,但是在季方崖和上官夫子眼中,就是只剩下憐惜了。
季方崖往前走了幾步,看著柳書:「我聽上官夫子說,你打算離開秉燈書院了?」
柳書看了一眼季方崖,知道該說的話總有一天要說的。
滿頭花白的女子眸中帶著無與倫比的堅定,像是冰原之上,於黑暗中點燃的一堆火。
「二位師長,想必已經看出來柳書的時日無多了。此番離開,是為了將自己的所學,帶出秉燈書院,教授給更多的女子。」
季方崖點點頭,算是肯定了柳書的想法。
老者出言,於這窗外大雪霏霏之中開口詢問:
「柳書,你為何要幫助那些女子?」
「因識得世間苦難,心中不平。」柳書答曰。
季方崖又問了一句:「世間苦難眾多,又豈是你一個人可以救得了的?」
柳書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學生知一人之力不可為,一味庇護不可為……」
「然開靈明智,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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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柳書說出這句話,藏書閣半空之中漂浮著的書籍都開始無風自動,一時間書頁翻動之聲不絕於耳,像是一場停不下來的大雨。
柳書想到了小雙,想到了自己這一路上看見的……只針對女子的大雨。
季方崖笑了一下:「走吧,將你在藏書閣之中所寫的東西全部帶走,啟靈開智。」
柳書嘴角出現笑容,女子對著面前的兩個老者緩緩行了一禮。隨後從自己袖子裡面把季方崖送的博山爐拿出來:
「學生今日就要離開,此物便是物歸原主。」
誰知道一向溫和有禮的季院長直接對著柳書擺擺手:「又不是我送的,你還給我幹什麼?」
柳書一下子呆住了,但是還沒等他說話季方崖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她看向自己的老師,上官夫子假裝咳嗽了兩聲,隨後指了指門外。
藏書閣門外,東方雨和嚴霏也來了,兩人手中抱著一摞筆記,還有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嚴霏上前握住柳書的手:「聽說你要走了,我們來看看你。」
「你要去哪裡授學,等我來找你。」
柳書看著面前兩位好友,忍不知笑出聲來。
不為別的,只為這兩人大半年來為了可以和她交換筆記,可謂是下足了功夫,一個個看上去疲憊不堪。
「到了地方和你傳信。」柳書收下東西,和兩人道別:「今日我便是離開書院了,二位保重。」
東方雨用力點點頭,兩人目送著柳書冒著風雪離開秉燈書院。
嚴霏看著天上的風雪,忍不住開口:「這天事真是……」
「這天時真是不懂事是吧?」
秉燈書院後山,巨大黑色柱子下面,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看著從書院門口出來的柳書。
在無盡的風雪之中,她那襲翠色的袍子是唯一的鮮活。
身著白衣的靈元子揮袖,一道靈力打入雲層之中。
柳書出了書院,突然很想看一下東方雨他們送了什麼東西,於是便從袖子裡面將那精緻的盒子拿出來打開:
那盒子裡面是一副捲軸,緩緩展開之後,柳書看見兩行自帶文韻,瀟灑自然的大字:
「平時雖縛而志萬水,身為柳絮而過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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