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巫黎神祗表現出來的強大武力震懾住的幾名宗教騎士,在鎮子外為自己的怯懦、避戰找到藉口,懷著羞愧和仇恨的心理,收斂了同伴的屍體,開始召集強助意圖洗罪復仇。
對於真正的大人物們來說,一個只不過擁有著騎士爵銜的小鎮執法官;
兩名駐守在人口不過三、五千的小教區,侍奉弱等神力神靈的宗教武士偶遇頑抗的暴徒死去,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畢竟和由科技文明主導的世界不同,『琺隆』作為有著數十萬年文明史,由成百上千神祗統治的超能力文明,傳說中招惹默默無聞的強者,以至於橫死街頭的『倒霉蛋』數量太多,絲毫不足為奇。
不過對於尊嚴遭到挑釁的阿凡納子爵,和管轄著野鹿鎮『紅鐵女士』神廟的『荊棘花城』本堂祭司來說,這卻是件異常棘手的大事。
襲擊發生的當天下午,坐落於一片廣袤無垠,長滿嫩綠青草的平原地帶,被飼養著可怕水生凶獸的水渠環繞的阿凡納子爵堡書房中,穿著雪白的棉布長衫,頭髮已經花白,目光渾濁的阿凡納子爵,坐在靠窗的一張繡花,圓背靠椅上,表情木然的一口口喝著『提神茶』。
在這位年邁貴族身旁,一個長著細長雙眼,身量清瘦,右肩包裹著滲出鮮紅血跡繃帶的年輕武士正臉色慘白的站立著,聲音嘶啞的稟告道:「…那個灰袍人只用手指彈了一下阿肯丁騎士的細劍劍尖,便使劍身整個彎曲。反而刺進了騎士的胸膛…
…諾頓武士長和蓋頓特武士同時被踢死,我們也身受重傷,是他不願再對無力反抗者動手,這才留下了性命…」
剛說道這裡,書房沉重的木質大門被人猛然推開,一個身穿輕便的獵裝皮甲,身後披著面猩紅斗篷,腰佩單手重劍,身量高人一頭,渾身肌肉勻稱、壯碩。仿佛太陽般有光澤的金黃色頭髮披在肩頭。五官俊秀的青年人大步闖了進來。
「父親,我聽卡西奧總管說野鹿鎮信奉尊貴的『紅鐵女士』的宗教武士來城堡了,並且帶來了壞消息,」他聲音憤怒的大聲吼道:「有人冒犯了阿凡納家族的尊嚴。殺死了您授命的執法官。是嗎?」
俊秀青年話音剛落。緊緊跟在他身後,腳步匆忙跑進書房的幾名有的同樣身穿獵裝皮甲,有些卻穿著式樣華麗的貴族便服、擺裙的年輕男女。已紛紛禮貌的向坐在木椅上的老子爵鞠躬行禮道:「向您問安,阿凡納子爵閣下。」
「英迪拉勳爵、荻斯夢娜女爵…諸位午安。」阿凡納子爵沒有理會長子的咆哮,渾濁的目光掃過那些剛進書房,神情各異的青年人的面龐,站起身一一問候道,之後他吩咐侍立在牆邊的僕役道:「馬諾奧,去吩咐廚娘準備茶點送上來,還有讓僕人再抬些軟椅來,請客人們坐。」
「是,爵爺。」子爵最信任的貼身男僕恭敬的鞠身退下,還沒出門就聽一旁的青年男女中一個面孔上始終露出得體的淺淺笑意,五官如絕世佳人般俊美,只有隆起的喉結使人不會誤會性別的男子彬彬有禮的開口說道:「子爵閣下,請您不必麻煩了。
我們來『阿凡納領』做客多日,已經煩擾甚多,尤其現在您領地中出了意外,再為我們費心就讓我等太過意不去了,反倒是如果您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請儘管吩咐,作為您的爵位繼承者,義哲法勳爵的好友,我將非常榮幸能為我們深厚的友誼揮動法杖。」
聽到這番話,老子爵干廋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正要開口,卻沒想到自己的長子已經搶先大笑著說道:「露易斯,你這傢伙,想把欠我的人情用在這種小事上嗎,不過就是一個在鄉下地方動武的狂徒而已,你以為我們阿凡納家…」
聽俊秀青年把自家領地毫不客氣的稱為『鄉下地方』,一旁的客人們本來或真心實意,或裝模作樣露出關切神情的臉孔都不自覺的抽動了下嘴角,阿凡納子爵則氣惱的直接打斷了長子的話,吼道:「住嘴,義哲法,我們腳下這塊土地傳承七百餘年,歷經二十一位領主貴族。
現在更是抗擊異界入侵者的最前線,這裡的每一呎土地都充滿了榮耀與輝煌,絕不是你嘴巴里的什麼『鄉下地方』。」
「可和宏偉的大馬奇諾比城比起來,這裡明明就是鄉下地方…」義哲法低聲嘟囔著看了看父親,卻沒有大聲反駁,扭頭望向一旁受傷的宗教騎士說道:「父親,您的怒
七百五十七章 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