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剛才被放跑的畸形小孩正一跳一跳地跟著走,這接近垂直的山壁,它倆居然如履平地一般輕鬆。
;;;「該死!」張富貴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轉身對我們喊,「報應來了!參仙把徐旭綁走了!」
;;;章歌奇氣急敗壞地怒道:「你背的是燒火棍嗎?剛才打我的氣勢呢?開槍啊!」
;;;張富貴咬了咬牙,堅決地搖頭:「不能開,它們已經生氣了!開槍更完蛋!」
;;;章歌奇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顧不得再和張富貴理論,對準那一老一少一抬手,準備射出鏽釘。
;;;但他的手卻被眼疾手快的張富貴一把按了下去,射出的鏽釘嘣地一下釘進了不遠處的岩壁。
;;;章歌奇徹底被激怒了,他出手如電,一拳揍在張富貴的臉上。
;;;張富貴立時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
;;;「都住手!這種時候內訌想團滅嗎?!」我大喊,趕緊跑到二人之間。
;;;章歌奇眼睛都快噴出火來,「林大夫,你少管閒事!我看是張把頭這個人大有問題!」
;;;我也有點冒火,「都先別吵了,趕緊想法子救人才是正事!」
;;;張富貴坐起來,擦掉鼻子流的血,陰沉地說:「禍是你們惹的,還動手打我?嘁,你們這種大爺,不伺候也罷!」
;;;我上前攔他,道:「張把頭不要生氣,我替他向你道歉,回去之後我再多付你酬金。」
;;;張富貴卻沒什麼興趣地冷冷甩開我的手,盯著我,問道:「林大夫,明明是我們一起上山的,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向著這個外人了?」
;;;我一時語塞,這話問到我心裏面去了——章歌奇雖然脾氣爆,可我卻更加信任他。
;;;張富貴是領隊,但不知從何時起,我對他總是懷有戒心。
;;;我扭頭對章歌奇說道:「章兄弟,你不該動手的。張把頭是領隊,原則上我們都要聽他的,你好好道個歉吧!」
;;;章歌奇冷哼了一聲,「哼,老子不樂意!罷了,反正徐旭又不是我朋友,愛救不救吧!老子又不著急!」
;;;吳八一見氣氛這麼劍拔弩張,也趕忙湊過來打圓場說:「嗐,都是自己人,大夥各讓一步吧,眼下救人要緊,對吧?」
;;;章歌奇黑著臉誰也不理,走到一邊,坐在一塊石頭上生悶氣。
;;;張富貴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我發現他明明挨了揍,臉上居然沒有傷,甚至沒有挨打的痕跡,這讓我的疑惑更加深了。
;;;張富貴身上的怪異之處,我已經不止一次的感覺到,進了常白長之後,一些細微的眼神舉止,令我時常覺得他變得越來越陌生。
;;;張富貴胸脯起伏著,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似乎理智正在和怒火交鋒,末了他說了句:「帶上東西,上山救人!」
;;;我們回洞裡背上背簍,一路無話,發生這樣的衝突,隊伍之間的隔閡更深了。上山的路上我們幾乎一直沉默著,吳八一幾次試圖講點笑話緩和氣氛,結果只是更加尷尬。
;;;深更半夜爬山上爬非常艱辛,好在雪已經停了,張富貴在上面打鉚釘,要不是他放下的安全繩,我和吳八一好幾次差點失手掉下去,可謂艱險至極。
;;;而章歌奇的體力像是用不完一樣,向上攀爬時毫不遲疑。
;;;我又冷又累,只能不停地默誦雄雉經來提振陽氣,身旁的吳八一爬著爬著,手就凍得不行了,那張臉苦的像窩瓜似的,我不得不幾次拉他一把,給他加油鼓勁。
;;;等爬上這座陡峭的山峰之後,我累得直接癱在地上,躺了一會,硬撐著站起來,感覺關節酸痛極了,戴著登山手套的手指也凍僵了,臉上更是凍得像石頭一樣。
;;;我喘著粗氣一看,又長又緩的山道上留下一道拖行的痕跡,那兩個古怪的東西早就跑遠了。;;;;這個沒穿衣服的畸形小孩蹲在地上,撿起燕子肉乾用嘴舔,它的一隻腳正好踩在繩圈裡面。
;;;另外,它的腿腳也很奇怪,右腿長左腿短,左腳長了三個腳趾,右腳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