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在上面烙刻上了密密麻麻一層層複雜的巫咒。那巫咒剛剛成形,就馬上和天空的周天星辰之力遙相呼應,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華。
死死的盯著夏頡手上的玉片好一陣子,黎巫這才長吸了一口氣,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命令道:「你還是大夏的將領,你偷得,我就偷不得麼?唔,記住,天巫殿十大星陣的星圖,回去了就給我送到黎巫殿去,否則,哼哼。」冷笑了幾聲,黎巫歪著腦袋瞪了倒掛在身邊一根樹枝上的白一眼,白渾身一個哆嗦,腳一軟,就差點沒摔下了地去。
黎巫沒有計較夏頡的不客氣,她對他很有興趣。
怎麼說呢?
一個幸運的野蠻人,隨手幫了一個擁有惡劣的作風,喜歡找虐待的,在大夏巫教中身份都是數一數二的老怪物,突然就平步青雲,被那沒人敢招惹的老怪物列為了重點保護對象。
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那老怪物雖然實力和勢力都無比龐大,卻是不出世的,對這個幸運蠻子的關照,並不會在巫教中造成太大的震盪。可是,更加幸運的就是,這個蠻子居然在天巫殞命的時候以射日訣,搶走了前任天巫的全部智慧烙印!
對於無比重視傳承之道的大夏巫教來說,夏頡的身份在那一刻就有了改變,幾乎可以算是前任天巫的關門弟子。僅這個身份,就足以讓這個幸運得無法形容的蠻子,成為在安邑街頭可以橫行的角色。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兩個原因的話,出身來歷比夏頡更加了不得的黎巫,也不會正視他一眼,大夏巫教中藏龍臥虎,厲害的人物多了去了。可是,這蠻子身邊,卻正好跟隨著一條無比稀罕的白貔貅,這就讓黎巫對夏頡有了足夠的興趣。進而她愕然發現,夏頡是唯一的一個知曉了她身份後,還敢對她呼呼喝喝不當回事的人,尤其他還是一個男子。
自幼在巫殿中被無數年老的大巫撫養大的黎巫,對這個蠻子,自此有了很充分的感覺。
尤其,當她發現,夏頡居然要幫著一個王子去偷另外一個王子的東西,竟然是這樣好玩的事情,她還能不參一手麼?
黎巫很罕見的沒有計較夏頡對自己不客氣的態度,只是饒有興致的縮成了一團,雙手抱在胸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夏頡在那裡把一手手天巫殿秘傳的巫訣刻畫在了那些玉片上。對於巫咒擁有極高天分的她,拼命的記憶著自己所見的每一個巫訣。籠在袖子裡的兩隻手在偷偷摸摸的比劃著,在那裡畫出了同樣的巫訣,感應著那巫訣中引發的獨特的星辰巨力。
如同水波一樣透明,一圈圈清晰可見的純粹的精神力從夏頡眉心不斷蕩漾出來,在那些玉片上把一手手極其複雜的巫咒刻劃了進去。每一手巫咒都由數十,數百,乃至數千個複雜的巫苻組成。將如許複雜的巫咒刻進不過拇指指甲大小的玉片中,需要消耗的精神無疑是極其龐大的。
黎巫眼睛裡面帶著一絲笑意,雙手托著下巴,想要看夏頡出醜。
同時在近百片玉片上刻畫巫咒,每一瞬間都有數十個巫苻被刻進那玉片中,這對施展巫咒的人要求極高。細緻入微的控制力、強大綿綿不絕的精神力、堅韌不受外界打攪的心境,三大因素缺一不可。一名巫力不過是一鼎水準,大巫中實力最弱的巫,是不可能完成這樣艱巨的任務的。黎巫已經很歡快的低聲哼唱起來,不斷的嘰哩咕嚕道:「把星圖教給我,教給我,我來制解陣的星訣嘛。」
夏頡臉上肌肉紋絲不動,眉心那水波一樣的精神力波動彷佛恆古以來的流光,不見絲毫衰弱也不見絲毫波動的汩汩而出,一個個極細小、極精緻的銀色巫印,漸漸的出現在那玉片中,組成了很複雜的,讓一旁黎巫都有點皺眉的微型巫陣。
「祖宗的靈魂在上,諸大天神在上,他可能是一個弱小的一鼎大巫麼?」黎巫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差點沒尖叫起來。夏頡刻畫這些巫咒所耗費的精神力,已經超過了一名三鼎大巫所擁有的全部精神潛力!這就證明,夏頡如果能夠吸收足夠的土性元力萃煉自己的精神力,他將馬上跨入三鼎大巫的行列!
黎巫的身體有點搖晃,大夏巫教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夏頡這樣的變態:巫穴,也就是眉心穴中蘊含的純粹精神力,居然是自身巫力的上百倍的強度!擁有這樣強大精神力的巫,居然沒有及時的把它轉化為符合自己屬性的巫力,而是近乎浪費
第七十七章巫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