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四品官的好兒子。」她是來做說客的,沒理由板著臉不是,因此秦黛心一改往日特別嚴肅的模樣,用一副很輕鬆的口吻在說話,為了加強效果,她還特意把四品官三個字咬得重重的,就是想讓秦從文看清楚,孰輕孰重。
秦從文抬起眼皮飛快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總覺得她笑得古怪,同時心裡也暗暗著急,正是因為怕籠絡不住這個優秀的兒子,他才會把三丫頭叫來商量嘛。
「女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方氏,唉,她畢竟給我生了兩個女兒,又一心一意的操持著這個家,我若是休了她,也太沒情義了。再說,那老婦做下的事兒,她都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嘛。」自從方碧蓮死後,秦從文就改口叫方婉茹方氏,他大概也知道不好再叫她夫人,因此在秦黛心面前格外注意。
秦黛心暗暗冷哼了一聲,心想方婉茹作下的孽難道還少了,每一條拎出來,都足以讓她被人休棄了,如今秦從文竟還替她辯解說好話,可見在他心裡一直是以方婉茹為重的,也許當初他只覺得方家勢力不小,自己可以從方婉茹娘家人那裡獲得許許多多的支持和好外,現在方家雖然敗了,但這習慣卻留了下來,一時半會兒的改不掉。
秦黛心想通透了這裡面的曲折,暗道還該下劑猛藥才是。
她想了想,又開口道:「父親,我知道您的意思,也能理解您。可大哥自幼不在您身邊長大,恐怕無法體量您的心情。再說,方氏如今什麼也沒有了,可大哥不一樣,先不說他年紀輕輕就做了四品官,以後只怕更是前途無量,入閣拜相都是有可能的,單說他是鐵義侯的義子這一點,有多少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你難道就願意為了方氏,不認回大哥?」
秦從文聽了秦黛心的話。自然目瞪口呆,細細想了一番,才覺得女兒說得有道理。可他頭痛的很,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因此便猶豫了起來。
秦黛心見他依舊默不作聲,以為他還存了留著方婉茹的念頭,不盡怒火中燒道:「父親。你醒醒吧,那方氏哪裡是什麼好貨,你可知當初海棠與公孫錦有首尾的事兒,可全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這話聽到秦從文耳朵里,無異於一個炸雷,他再也顧不得身上虛弱。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晃了兩晃才站穩,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家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兒?真是笑話。
秦黛心便把當初方婉茹如何設計斗李氏,如何在李氏敗下陣來以後讓公孫錦與海棠幾番「巧遇」的事兒說了一遍。
當然,到最後這二人勾搭成奸的事兒,秦黛心就是不說,秦從文也知道了。
他哪能不氣。哪能不恨。
方氏這毒婦,活生生制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親手替自己戴了上去!
如果這個時候秦從文還不生氣,那他就不是男人。
「這個毒婦……」四個字仿佛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般,秦從文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恨不能親手撕了方婉茹似的。
秦黛心暗笑,卻沒表現出來,她只道:「父親,我想如果你休了方氏,大哥會很高興的,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跑回來認您。」
秦從文聽了這話,心裡多少好受一些,表情也放鬆了不少。
「你說得沒錯,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秦從文朝著外面喊了一聲,「誰在外面?」
外面帘子一挑,走進來一個青衣小廝,站在玄關處低頭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秦從文中氣十足的吼道:「去取筆墨來。」
那小廝被嚇了一跳,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出去了,不多時端著文房四寶進了屋,鋪好紙,擺好硯,又磨了墨,這才算完。
秦黛心看了他一眼,知道這是侍候過秦從文筆墨的,便道:「你下去吧。」
那人連忙行了一禮,輕聲退下了。
秦從文來到案前,提筆沾了墨,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提筆寫了起來。
秦黛心在一旁看著,心想這人人品不怎麼樣,字寫得倒好。
秦從文揮毫潑墨,一封休書一氣呵成。
怎麼看怎麼順眼。
直到秦從文擱了筆,秦黛心才道:「父親想什麼時候去?」
秦從文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