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算明白了,自己不用死,但必須為這個人所用。
她有的選嗎?
方婉茹萬念俱灰,只得顫顫巍巍的道:「我,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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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天氣已經有了涼爽的趨勢,雖然正午的時候依舊很熱,可早晚卻少了一些暑氣,多了一絲清涼。
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下雨了,地里的收成八成要受影響了,莊子上的農作物怕是要減產三四成。佃戶們看天吃飯,交了租以後只怕要顆粒無收了。
「回去告訴鄭九福,今年大旱,佃戶們的租子減半,大夥上交一部分意思意思就行了。」
玲子應了一聲,「奴婢知道了。」
秦黛心合上帳本,替給玲子,輕聲道:「好在酒坊的生意不錯,不然的話今年的收入指定就成負數了。」
「是小姐好心啊,咱們的租子本就收的不高,遇到災年,小姐還減租,換了旁人家啊,這都是不可能的事兒。」
「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秦黛心對錢還真就不怎麼看重,況且自己也不是靠這些租子活著的,而那些佃戶就不一樣了,沒有減免,只怕今年他們要餓肚子了。
「小姐,您還有別的事兒要交待嗎?」
秦黛心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然後裝在信封里,用火漆封好,交給玲子。
「把這個交給顧四,他知道該怎麼做。」趙樹在秦黛心心裡,使終是一根刺。秦黛心不放心,找了炎黃的人監視他,雖然現在看,趙樹本本分分的沒有什麼異常,可秦黛心就是覺得,這個人有點不一般。
玲子點了點頭,「小姐放心,奴婢快去快回,明天晚上應該就能趕回來。」
「好,你去吧!」
玲子這才把信揣進懷裡,報著帳本轉身走了。
秦黛心揉了揉眼睛,離開書案,來到窗邊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看了半天帳本,眼睛都花了,這帳房先生的活計還真不是人做的,那麼多帳,不用阿拉拍數字,反而用繁瑣的繁體字記著,又沒有表格,還真心累。
秦黛心伸了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這才坐到榻上去了。
上頭放著一個小冊子,記著的都是她跟玲子學的瓦那語言,有的是單字,有的是詞組,有的是句子,她利用自己的語言天份,把這些東西一一歸攏,分門別類的放好,日日溫習,如今已有小成,雖然寫起來還不太熟練,可說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已經沒有問題了,而且玲子說的她基本上都能聽懂。…
玲子直呼她是天才。
瓦那語不好學,有很多人在瓦那待了那麼多年,都沒學會幾句。玲子也是因為自小在邊境長大,耳濡目染,又因緣際會認識了幾個瓦那人,這才學會了一口流利的瓦那話。
秦黛心翻了翻那小冊子,又默默的溫習了一遍,才放下冊子,順手撿了一塊馬蹄糕扔進了嘴裡。
這塊糕點還沒吃完,雪晴就掀了帘子進來了。
「小姐,主子,江慶城去涼州了。」
秦黛心一急,只覺得那馬蹄糕不上不下,正卡在喉嚨里,她連忙喝了一口茶水,把糕點囫圇咽了下去,連嘴也沒擦,就急急問道:「什麼時候去的?帶了多少人?」
「只帶了六七個人。」
秦黛心一拍手,「妙極。雪晴,換衣裳,本姑娘要親手了結了這人渣。」
雪晴一愣,「主子,太冒險了吧?還是讓屬下帶人去吧!」
「不,本小姐要親自去。」
這個江慶城,比她想得還要狡猾,上次沒能直接幹掉他,秦黛心不知道有多生氣,這次得了機會,秦黛心自然不能再放過。
「上次的事兒根本不關主子的事兒,您又何必耿耿於懷呢!是他們辦事不利。」這個他們,指的是官府和江湖上的那些賞金客。
秦黛心擺了擺手,道:「你不懂,江慶城不是什麼梟雄,他是最底層的小混混,做事不講格局,只講出路。他能殺了孫耀元,又迷惑住了官府全身而退,還把方婉茹和秦怡心推上來,暗中操控孫家的一切,這樣的人,不能小看。」
雪晴有點不明白,不是說他是小混混嗎,怎麼又不能小看了。
「英雄也好,梟雄也罷,都是從小人物混出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