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姐弟兩個在院子裡說了會話,就回到房間裡用飯,這一日是除夕,自然是沒有人會過來拜訪的,吃過早飯之後,華鍩還要回房讀書,華錦哪能讓他這樣,趕忙拉著他來陪著自己下棋。
芙蓉帶著下人在廚房忙著準備晚上的大餐,容嬤嬤則是跟在華錦姐弟身邊伺候,看著姐弟兩個下棋,這回可不是下那種五子棋或者跳棋,而是正經的下圍棋。
不過姐弟兩個都是剛入門的半吊子,臭棋簍子湊在一起,倒是玩的不亦樂乎。
「哎呀,我下錯了!」華錦出了個昏招,氣的敲自己腦殼。
華鍩嘿嘿一笑,吃掉了華錦的一塊白子「落棋不悔真君子啊!」
「哼,再來!」華錦說道。
華鍩得意的看了華錦一眼「來就來!」收起棋子,姐弟兩個繼續下。
蘇州城東的一戶人家裡,傳來婦人咳嗽的聲音,還有男子清朗的說話聲「娘,吃藥了!」
「誒,娘這身子,倒是累了你!」婦人一邊說話,一邊還咳嗽。
白衣少年聽到母親這樣的話,沉默一會「娘說的是什麼話,兒從未覺得娘是負累!」
「娘知道你怪娘,娘只是不想你這樣埋沒,現在娘知道你不願意了,以後再不會如此了!」婦人最後這樣說道。
少年聽到婦人說這樣的話,目光微閃,然後就再也不說什麼了「娘喝了藥就休息吧,兒回去讀書了!」
婦人見到兒子這樣,眼眶含淚,低頭喝藥,只覺得,手裡的藥,越發苦澀起來。
寧淏走出門,看到外面洋洋灑灑的大雪,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師弟,小六和小七怕是此時,正一起過年吧,失去了爹娘,也照樣可以把生活過成那樣,他又何必自怨自艾呢!
陸妙賢坐在郡主旁邊,手裡擺弄著一直紅玉麒麟,下面還坐在一位青年人和年輕婦人,後面的奶媽還抱著約莫三歲的孩子。
「這次能在家待幾日?」郡主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眼的欣慰。
「初十就要走了!」青年人好不容易見到母親,也很激動的樣子。
「嗯,聖上開恩,你莫要辜負了聖上的看重為好!」郡主知道兒子能在蘇州待十天,很開心。
「這次大人很是做了些事情,得了聖上的看重,才會特意多批准了假,大人和兒媳常年在外,不能承歡膝下,十分想念母親!」郡主的兒媳婦是個懂事會說話的,幾句話把郡主哄樂呵了。
「樹兒現在也讀書了嗎?」郡主又問孫子……
同一時間裡,不知道多少家人在團聚,每個家庭,都過著屬於自己的年,只是,知府衙門後院裡,卻氣氛有些陰沉。
「戶部每年上百萬兩的銀子撥給兵部,整日叫著說什麼鞏固海防,就是這麼鞏固的嗎?」張璞扔下一張邸報,沒好氣的罵道。
劉氏拿起邸報,讀了上面的文字,也是嘆息一聲「只是可惜沿海的百姓了!」
「都已經鬧到太倉了,與我們還能有多遠?」張璞乃是蘇州知府,整個蘇州府都是他管轄的,太倉自然也是,這次鬧得如此之大,他也是難辭其咎。
「不行,我得找老劉說說這個事情!」張璞說著就要出門。
「我的大人,你就算再著急,也等咱們把年安分過去啊,這大除夕的,外面哪有什麼人啊,等過了年,你再去,也不差這一兩日了!」劉氏慌忙拉著張璞。
張璞原本也是一時衝動,現在聽劉氏這麼說了,也知道自己是衝動了,才悻悻的停下來「哎……」
「每年二師兄進行述職,都會回來,要說打仗這樣的事情,還是二師兄最了解,那些倭寇原本就是劫掠,過了年,怕是還要鬧一陣,若是你真有心管理,到時候不如問問二師兄,可不是比你自己干著急有用許多?」劉氏勸說他。
原來這邸報中說的事情,就是沿海一帶的倭人橫行,這些倭人乘坐小船而來,上岸後就劫掠海邊的的村落,搶奪糧食金銀,甚至是女人,十分可惡,只是這朝廷整日說什麼加固海防,勤練海軍,大筆的銀子投入了,最後那幫倭人依然橫行,沿海的百姓可謂苦不堪言。
因為張璞乃是蘇州府的知府,蘇州府有幾個縣就在沿海,正式倭患十分嚴重的地區,他作為一方父母官,當然著急,而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