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嘉善郡主的才學不足以服眾,她是男是女都不影響對她才學的評斷,同樣的,如果郡主的才學本來就是好的,那麼她是男是女也不能遮掩她本身的才學不是嗎,郡主這麼多年來從來不會主動送出自己的書法作品,這兩年詩詞也不曾外傳,只是自己欣賞而已,諸位大人覺得,嘉善郡主還要怎麼做才符合你們所謂的女則呢?」
寧淏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少言寡語,沒想到今日居然可以如此侃侃而談。
華錦一臉微笑的看著寧淏說話,她就知道,她的少年總有一天也可以這樣的閃閃發光,因為她一直知道寧淏是那麼的優秀,即使受過多少的困頓和傷害,也一樣努力變成更閃耀的少年。
華錦的心裡一瞬間有老母親一般的欣慰。
「就算如此,江南女子出門也都會注意男女分界,或者有親兄弟陪伴,總是注意禮儀的,可是華隱秀卻和男子一起稱兄道弟,這不能說守禮吧!」有人看了周存英的臉色,出來說了一句。
不等寧淏說話,華錦也開口了「這位大人說得好,但是本郡每次出行都是有弟弟陪伴的,還有就是,一個女子是不是守禮,是不是守了婦道,這件事難道不應該是家事嗎,還值得這麼鄭重其事的討論,本郡的未婚夫婿覺得本郡這樣做得很好,而且也支持本郡,這樣的解釋可以嗎?」
華錦一直很喜歡一個詞,恃寵而驕,只是這簡單的四個字,卻是代表了一個人受到的極致的寵愛,而寧淏給她的,就是這樣的愛。
所以華錦一直任性的做自己,無論是她做了什麼,好的壞的,對的錯的,寧淏永遠是那個在一邊鼓掌支持的人,所以她在他的支持下,華錦永遠都不用在乎別人怎麼想的,也許她天生就不是那種在乎外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性格,因為在她的心裡,只要寧淏不會覺得如何,她就無所畏懼。
她樂於享受自己被寧淏的這種沒有任何底線的寵愛,也願意讓自己因此恃寵而驕。
隨著華錦這一句話,這件事就又陷入了僵局,因為現在的女子地位不高,女子不守婦道自然是有父母長輩教育,就是犯了七出之條那也是丈夫出來寫休書的,女子作為男子的附庸,她們是否犯錯,是否不規矩,根本不是官府管著的,如果女子與人通姦,私下宗族都可以浸豬籠,之後報告給衙門就可以了。
這也是為什麼華錦敢直接說自己沒有犯法的原因,因為男子守國法,女子守的是家規,明白清楚的一件事,所以寧嬪也好,這些人也好,都忘記了這一件事,華錦作為女子,哪怕是地位很高的女子,她的許多準則也是女子的規則,而女子的規則沒有被修入立法。
一開始因為瞧不起女子的地位,男尊女卑,所以只把女子作為男子的附庸,可是也因為這樣,在華錦這樣一個女子出現之後,才發現這所謂的法律是沒辦法規矩她的,而且,論起來,燕國的公主雖然不掌權,可是地位高,養面首的也多得是,還不是照樣好好的。
在華錦說了這句話之後,殿中果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作為女子,一個已經定親的女子,她規不規規矩不是他們有資格說的,而是看她的夫婿怎麼說,如果夫婿自己戴著綠帽子都不覺得如何,他們就不能說什麼,私下怎麼議論都可以,但是沒資格管著人家的家事。
「不可能,你一個女子這般不受規矩,可男子如此不守著界限身份,哪個男人受得了你這樣的!」這話說完之後,綠袍小官便受到了一上一下兩雙目光的注視。
一個自然是寧淏,對於詆毀小六的他自然是要好好記得,以後怎麼也得找機會讓人吃點苦頭,他都不捨得說小六一句,這人倒是評頭論足的開心,至於那龍椅上的慕容桓則是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聽著這個小官說的話心裏面覺得不舒服,他怎麼不覺得華錦這丫頭不守規矩啊。
之前在宮裡面的時候不知道躲得多遠,喝醉酒都要保持距離,雖說那時候他也是跟寧嬪賭氣,因為寧嬪不相信他的心意,所以故意和華錦親近刺激,可是那時候華錦拒絕的態度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所以現在說華錦和男子沒有界限,那他算什麼,慕容桓又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官,這個人怎麼看著有點可惡,真不想看到他,回去看看貶了吧!
小官也是被授意說話的,結果他說完,滿朝不知道多少人都看著
第一五九五章 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