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心經,聲色柔和道:「還記得那時候,皇爺爺說,棲雲的聲音很適合閱讀佛經呢。」
    太上皇笑了:「那時候在南山,就我們兩個,安安靜靜的,真的挺不錯的。」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風棲雲的聲音里似乎有一種平息萬物的獨特魅力,她靜靜地坐在那裡,讀著與熱鬧宴會完全不符合的經文,甚至連乾帝,皇后來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不作理會。
    乾帝面色一僵,卻又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皇后見了風棲雲這一副樣子,一時恍惚,從她身上似是看見了自己那個風華萬千的嫂嫂。
    今天,皇后的妝容無疑不是鎮住全場,惹得那些妃嬪們暗自咬碎一口銀牙。
    太上皇和風棲雲坐的位子較偏,風棲雲又特意壓低了聲音,眾人也不去理會她們,自顧自地談笑風生。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中蘇太子,玉葉公主到」太監刺耳的聲音拖長,風棲雲側目,有些好奇當初那個艷麗的少女今時今日又是何種模樣。
    明玉生輝,美人傾城。瀲灩的桃紅宮裝壓下了所有的色彩,少女身姿曼妙,白紗蒙面,只露出一雙顧盼生姿的美眸流轉水光,娉娉婷婷,婀娜多姿,腰間環佩相鳴,雙手自然地疊加在一起,儀態端莊,一步一步,宛若生蓮,眸光含笑,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相比之下,她身旁的男子就遜色了許多,雖是眉清目秀,書生氣質,但也有皇家的莊嚴,眉目像是山水朦朧,給人一種清新之感。
    沐艷情款款走來,一眼便看見了高位上那風華絕代的墨衣。冷若冰霜,傲如寒梅,繁華寂滅,萬物於她,仿佛是一場過眼的繁華,她就像是個過客一眼,冷眼看著塵世中的人苦苦掙扎。多年不見,她依舊是舊時的從容冷傲,依舊是舊時的清華絕貴。
    那人見了她,不像旁人般驚艷,只是淡淡一笑,像是純粹的欣賞罷了。沐艷情苦笑,果然,她還期望自己能夠從她的面上看到其他的表情,卻忘了,她天生的冷淡。
    「中蘇太子沐子文攜妹艷情拜見天龍乾帝!」沐子文與沐艷情向乾帝行禮。乾帝爽朗一笑,派人賜座。
    風棲雲無視場中的各方人士的恭捧之詞,低著頭繼續翻著經文:「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太上皇看著風棲雲垂眸時的樣子,笑了,但一瞧見場內喧譁的氣氛,不由皺眉。風棲雲天生就是個寂靜的性子,在南山又聽了那麼多年的經文,對任何事物都已經冷淡下了心思,沒有了那一份的激情。
    太上皇畢竟是年紀大了,坐了一會兒就累了。風棲雲扶著太上皇回了建德宮,回來的時候也沒人關注她。
    「棲雲。」這是裊裊婷婷的玉葉公主,含笑舉杯。
    風棲雲抬頭,不失禮數地淺笑:「好久不見,玉葉公主。」
    沐艷情臉色微變,嬌嗔了她一眼:「不是說過了麼?直接叫我艷情便是,不用什麼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