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了,擦完冰魄劍後隨手將它放在身側,自己則躺在搖椅上閉上了眼睛,無聲地睡去。
    蕭羽軒坐在一旁細細地看著她安穩的睡顏,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撫摸她的面容,卻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驚慌地收回,苦笑一聲。
    「棲雲」
    風棲雲從小就身體不好,易得病。蕭羽軒忙裡忙外的,親自給風棲雲找了不少的有用的藥方調養身子,甚至親自下廚給風棲雲做藥膳。
    藍心看著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站在灶台前的清俊公子,心裡不由有了一些複雜。
    蕭羽軒做的是道補血的藥膳,他低垂著頭,修長的手指拿著菜刀,利索乾脆地切著食材,每一片都厚度適中且均勻,看得藍心暗自稱奇。瞧蕭羽軒的樣也不會是個進的了廚房的人,應該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才對,怎麼這刀工竟是如此的好?話說回來,風棲雲的手藝也不差,能把蘿蔔切成和紙一樣薄薄的一片。
    蕭羽軒的手和風棲雲的一樣的巧,各種食材一下子就弄好了。蕭羽軒先是用雪蓮做了湯底,用文火熬出了香味才把其他食材放了進去還是文火不緊不慢地小心地燉著。
    藍心不明白蕭羽軒是在燉什麼,好奇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呀?」
    蕭羽軒笑了笑:「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該叫什麼,是我師母自創的,據說能舒活經脈,很適合棲雲。」
    藍心默然,過了半天才開口:「主子的命很短呀!」
    蕭羽軒一愣,眉眼彎成了一個溫潤的弧度:「我知道。」她活不過二十歲,這個預言,他一直知道。
    「……一見鍾情麼?我可不會相信大名鼎鼎的絕塵公子會是這樣膚淺的人。」
    「這該怎麼說呢?」蕭羽軒摸了摸鼻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在小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只不過她現在怕是已經忘了。」
    藍心一愣,訝異地看著蕭羽軒。
    蕭羽軒任由她看著,低頭看著那一鍋藥膳,關注著火勢。
    「如果主子這一輩子會有人陪她一起走下去,如果那個人是你,倒也不錯。」
    蕭羽軒聽了,輕輕一笑。「謝謝。」
    江湖人眼中的絕塵公子是溫文爾雅,不會說重話,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也許他會因為一些特殊的關係逢場作戲,對女子甜言蜜語,但是那些話都是些假話,都是他從書里學來的。一直到現在,他都未曾對風棲雲說過一句膩死人的情話,他把尺度把握的很好,不緊不慢,平淡之餘卻依舊令人溫馨。
    藍心見過不少的男人,風棲雲這樣出色追她的人自也不少,作為風棲雲的近侍,什麼甜言蜜語藍心沒聽到過,什麼貴重禮品藍心沒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藍心見了不少。像蕭羽軒這樣的真君子,卻很少。
    藍心想,蕭羽軒的溫柔就像是細水長流,就像是那藥膳中的雪蓮香氣,無處不在,卻又不令人反感。蕭羽軒這樣溫潤的性子真的很合風棲雲。
    風棲雲醒來時,藥膳已經燉好了,放在了桌上。藍心給風棲雲盛了一碗,風棲雲低頭吃了一口,眉頭就舒展開來了,嘴角也是不自覺地輕勾。
    「府中來了新的廚子麼?味道挺不錯的。」風棲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