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須臾。
到了未時,皋璟雯母女方依依不捨的告別。
說是告別,母女兩人相互拉著手,沒一個有放開的意思。
最後還是藍茵在旁邊道:「宮內宮外也不過一道牆的事,以後公主常進宮,免得我們娘娘想得緊。」
皋璟雯點頭,道:「我過些天再來看您,母親。」
慧妃道,「好。」
這才鬆了手,三步一回頭的告了別。
慧妃眼看著皋璟雯消失在宮門邊,忍不住的抹眼淚。
她是帝王的女人,在家國生死存亡面前她必須選擇家國為先,縱使知道自己的夫君曾有殺自己的女兒的念頭,她都有口難言,即不能哀怨又不能怪罪,只能是自己忍著。
現在知道女兒平安活著自然大喜。
然大喜過後又有感傷。
歷代公主的命運多以和親告終。
慧妃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被迫和親,但若是有好的男兒她還是不介意和親的,那畢竟是生為公主的出路。
現在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愛上了一個幾乎不可能以身相許的人,她既不能贊成,又不能拒絕。
一邊是國家朝政,一邊是母女親情。
哪一邊都不能偏。
後宮女人難做,慧妃就是一個例子。
都說母憑子貴,有誰知道其中艱辛。慧妃為了她這個公主是操碎了心,還什麼都幫不了。
藍茵瞧著慧妃在門宮站了許久。
齊清兒她們的背影也消失了,她還這麼站著眺望。
忍不住扯了扯慧妃的衣角,道:「娘娘,夏末的太陽毒得很,還是進去坐吧!另外奴婢有件東西要給您,是馥雅郡主拖竹婉轉給我的。」
慧妃感到衣角被牽扯,依然不願轉首。
聽到藍茵後面的話,眺望的眼神方收了回來。
再仔細一想,忙看著藍茵問道:「馥雅郡主要轉交給本宮的?」
說著臉上三分不解。
藍茵用力點頭,道:「奴婢問過竹婉,意思像是不想讓純淨公主知道,才用這轉交的方式,沒有直接給您,或讓公主給您。」
她說著已經將錦袋掏了出來。
慧妃瞅著錦袋臉上不解又多了三分。
什麼事,連璟雯也不能知道。
她們兩個之間還有秘密不成。
慧妃邊想邊和藍茵進屋,接過錦袋,忙不迭的打開。
裡面有張字條,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二三行字。
慧妃看著,眉宇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手一抖將字條迅速收起,盯著藍茵嚴肅道:「儷嬪一直稱病養在宮中,本宮也許久沒有過去看她了。藍茵你去準備些燕窩人參等物,一會兒跟我去趟儷嬪的長信宮。」
藍茵不曉得那字條寫了什麼。
大概能猜到是什麼著急的事,忙應了下去準備。
不多時,慧妃便領著藍茵到了長信宮。
這是個常年無人問津的地方。
地段幽僻,人煙稀少,連這宮裡面服侍的宮女都不及人家婕妤位分的一半。
雖然冷清了些,但宮裡面整理得很是乾淨利落。
少了股紅塵俗味,多了股清新自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