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了下嚴頌,他竟然要幫花爺爺砍柴,他到底有沒有把易容這個重要的事情放在心上?
齊清兒心理突然沒了底。
緩緩退去身上的衣服,抬腿踏進一盆溫熱的清水當中,水中沒有任何雜質以及花瓣之類的修飾物。
真的是一眼見底的清水一盆。
齊清兒坐在深口盆中,呆呆地看著沙紙鏤空窗戶。
說嚴頌沒有把易容的事放在心上,怎麼連沐浴的水都安排好了?!
齊清兒想著出神,突然有個聲音道。
「別泡太久,對易容也沒有好處!」
這是嚴頌的聲音,似乎就在門邊,齊清兒嚇得連忙用說捂住自己的身體,弄得盆中水花四濺。
嚴頌聽著裡面的動靜,薄唇勾起淡淡的一笑,「不用我來給你服飾穿衣吧。」
他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齊清兒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從深口浴盆中一躍而出,撈了件玫瑰紫掛衫,胡亂的把自己裹住後,鬆了口氣。
易容可能帶來的不可預計的兇險沒有讓齊清兒感到緊張,反倒是嚴頌說風就是雨的無律可循的行為讓齊清兒身心不由得焦灼。
齊清兒做個深呼吸,強忍住心中升起的對嚴頌的責怪之意,打開房門。
嚴頌故意順著被打開的門,斜身把頭靠在齊清兒肩上。
「嚴頌,易容何等大事,你就不能正經點嗎?」齊清兒壓抑著情緒,餘光看著自己肩上的嚴頌。
「嗯,這個味道不錯,相信易容丹也會喜歡的。」嚴頌根本沒聽齊清兒的話,深吸一口氣,三角眼中依舊斂藏著無盡涼意。
「嚴頌!」齊清兒吐出的這兩個字加重了強調的語氣。
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齊清兒感到後背上的井穴被戳了一下,之後身體就軟了,失去了自主能力,連話也說不。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嚴頌將自己重新橫著托起來,朝南廂房中去。
齊清兒的思維還算清晰,能明顯感覺到嚴頌突然透露出來的緊張與不安。
進了南廂房,房中只有一張床榻和一個案幾,偌大的房間就這麼兩樣物件。
嚴頌昨夜連夜整理的房間,收走了所有多餘的物件。
環境至關重要,易容這等大事,嚴頌怎麼可能沒有放在心上。
案几上焚著香,齊清兒嗅不出其中的味道,只感覺那香讓自己平靜了不少。
不再焦灼不安。
倒是嚴頌,從今天早上到齊清兒沐浴前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現在卻是三百六十度翻轉。
整個人的神態是連齊清兒都不敢相信的嚴肅,莊重,一別往日輕浮之態。
齊清兒被放倒床榻上,一直看著嚴頌,看著他的表情變化,之後眼前的一切漸漸失去了顏色,意識也開始模糊。
有人給自己餵藥,丹唇邊一股溫熱,一個圓滾滾的藥丸子進到自己的口腔。
齊清兒嘗不出藥丸的味道,也沒力氣去嘗。
意識越來越遠,直到感覺不到周身的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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