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不論你回來是何目的,只是我奉勸你一句,京城當中關於當年齊煬兩氏的舊案,不是說翻就能翻的。」
齊清兒,「這個不用你提醒我。」
這是來了一個獄卒。
他手裡捧著一個厚重的托盤,看到齊清兒首肯的眼神之後,方抬布走進了牢獄。
一面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副嫌棄的樣子。
「郡主,三尺白綾,一把匕首,還有一罐鶴頂紅,均是極快的死法。」獄卒將托盤端到虞才人面前。
齊清兒瞅了托盤一眼。
輕聲道:「放下,出去吧。」
獄卒猶豫了半秒,但還是領命退下。
齊清兒走近虞才人,附身挪動地上的她帶來的食盒,打開道:「一些新時水果,吃了再上路吧,好過餓死鬼。」
她邊說,邊將那一盤荔枝端到了虞才人面前。
虞才人抬頭眯眼看了一眼,復倒頭時,腦袋在牆面重重的一磕,雜亂的頭髮間瞬間騰起一層白煙,又悉悉索索的落下。
大概她逃出掖幽庭的日子也不好過。
頭髮里全是沙塵。
她冷冷笑道:「一騎紅塵妃子笑。陛下可真是待你不薄啊!」
齊清兒亦冷言道:「虞妃這話是在吃醋嗎?」
虞才人,「吃醋?後宮佳麗三千,我若真的吃醋,豈不是每天都抱著醋罈子。」
齊清兒輕微的一笑,「同是陛下準備的荔枝,擱誰面前都是一樣。」說著撇了一眼旁邊獄卒拿來的托盤,繼續道:「既是妃子笑,虞妃你不嘗嘗嗎?」
虞才人看向荔枝,終還是費力的捏起一枚。
舉到眼前,忽而悲涼道:「帝王薄情,下輩子,一定投個凡胎,我寧願做飯洗衣一輩子。」
齊清兒直身開始往牢獄的門口走去,走了一半,她微垂頭,後側臉目,道:「三樣裡面選一樣吧!你兒子俊揚,我一定盡力而為。」
虞才人選擇了鶴頂紅。
如同烈酒一般的液體,只是加了顏色而已。
握在手中,只有細小的一杯。
她沒有選擇白綾,或者是匕首。
因為上吊和自己切腹都不是她日常生活會做到的事情,臨死她也不願做那些自裁之事。
只有鶴頂紅是喝的。
宮中數十載,她喝下過上千種不同的酒累。
這一杯,她邊當是另一杯清酒而已。
齊清兒緩身走到了牢獄邊,她抬目壓回湧上來的淚水,細細聽著身後杯皿落地,清脆的破碎聲。
身後呼吸由沉緩到急促,再從急促轉為無聲無息。
這一晚,齊清兒不知是如何回到郡主府的。
回去的時候,天已近亮。
她一頭栽進了被褥當中,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醒來的時候是下午。
人還未完全甦醒,卻又府上的婢女匆匆跑來道:「張公公在外頭,說是奉了陛下口諭而來。」
齊清兒不急梳妝,忙前去問個究竟。
張公公公仍然吊著公鴨嗓說話,也總習慣在開口前揮動一下佛塵。
他道:「郡主,陛下皇后娘娘請馥雅郡主到養心殿敘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