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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對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有過好感,但她很清楚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蕭廷琛。
哪怕至今沒有找回記憶,可她卻記起了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清媚的眼尾染上緋紅,如同枝頭艷麗的桃花。
因為緊張和害怕,她不停推拒顏鴆,不想和他靠得這麼近。
顏鴆卻根本不容許她反抗。
這個女人是他看上的獵物,這一年來他縱著她、寵著她,本以為總能焐熱她的心,可是並沒有,她不過是在蕭廷琛身邊待了短短一個多月,就把心完完整整地交給了那個男人。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顏鴆傷透了心,只想狠狠懲罰這個女人!
卻在看見女孩兒哭花了小臉時,冷硬的心臟莫名一軟。
她哭起來很美,像是被寒風吹落的細雪般惹人憐惜。
那雙細白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小臉上盛滿惶恐害怕,脆弱如琉璃。
他知道她不經常哭的。
他曾發誓要好好保護她,絕不叫她在自己面前掉一滴眼淚。
可現在,把她惹哭的人卻是自己……
顏鴆無端煩躁,放開她坐起身,端起窗台上的冷酒一飲而盡。
蘇酒含著淚躲到軟榻角落,小心翼翼扣好襖裙盤扣,嗓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遵守約定……可是顏鴆,面對蕭廷琛時我管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霸道又強勢,像是扎進心臟的一把刀,雖然傷口痊癒了,可那把刀始終嵌在心臟里……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顏鴆面無表情。
他不想聽這些話,一點都不想聽!
大掌毫不留情地擭住蘇酒的面頰,他狠狠把她拽到自己身邊,「我只想知道,違背約定的你,打算如何補償我?」
蘇酒的小臉被掐得生疼。
她仰視著這個突然情緒莫測的陰冷男人,連聲音都變了調,「你想怎樣?」
顏鴆眯了眯眼。
他忽然勾唇,「蘇燃其實是你和蕭廷琛的兒子吧?」
蘇酒沉默。
顏鴆笑意殘酷,「我要你以蘇燃的性命發誓,絕不告訴任何人他的生父是誰。凡有人問起,你只許回答蘇燃是你和我的骨肉,此生此世,不得改口!」
猶如利刃翻攪著蘇酒的心臟,她疼得幾乎快要麻木。
晶瑩的淚珠順著面頰滾落,她定定凝視著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希望他能改變要求。
可他始終沒有改口的意思。
蘇酒閉了閉眼。
終是自己有錯在先,她只得咽下所有的苦澀,緩緩抬起手發誓。
顏鴆離開之後,還不忘叫暗衛鎖好門窗。
蘇酒形同軟禁,孤零零待在冰冷的寢屋,無助地抱住雙膝。
她把臉深深埋進臂彎。
欠下的情債太多了,多到她根本還不完。
她不僅對不起很多人,她還不守信用!
枉費她讀過那麼多聖賢書,其實最沒有資格獲得幸福的人,是她自己吧?
花窗外,鵝毛大雪悄然而至。
今天是大年初一。
……
青城。
因為大雍軍隊秋毫無犯,所以南疆百姓逐漸放下對他們的戒心,城中過年的氣氛很濃厚,處處都是歡聲笑語。
城主府,高樓之上。
蕭廷琛盤膝坐在扶欄上。
他面無表情地提著一根釣竿,釣竿盡頭用絲線晃晃蕩盪地拴著個襁褓,燃燃揮舞著小胖手在寒風中嗷嗷大哭。
宿潤墨出現在蕭廷琛身後,望一眼小寶寶,輕聲道:「皇上在做什麼?」
「釣蘇酒。」
宿潤墨噎了下,「皇上很清楚蘇姑娘被南疆人帶走了,您這樣不僅釣不到她,反而會讓她的孩子染上風寒。小孩子染上風寒有多麻煩,皇上可有想過?說句難聽話,萬一這孩子死在皇上手裡——」
「又不是朕的種,朕管他死活?」
宿潤墨臉色詭異。
他早該知道跟他家主子講道理是絕對講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