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這問題他必須回答。
「回太子殿下,今年修水利疏通渠道,多地有災,再加上徵調邊軍兵力,戶部所消耗巨大……」
「咚咚咚…」
朱厚照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冷著臉道:「我問你還剩下多少,不是讓你在這裡算細帳。」
周經連忙閉嘴,朱厚照壓過來的氣勢太大了,讓其額頭滲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不敢伸手去擦,周經連忙回答。
「目前戶部存銀不足50萬兩,至於糧食方面,只夠京畿之地兩月之用。」
「50萬兩,呵呵,真不少啊!」
對於普通百姓乃至富戶勛貴而言,50萬兩那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每天山珍海味,一天娶一個媳婦,一輩子都花不完。
可對於個偌大的國家來講,50萬兩還真算不了什麼,隨便動動,這錢就沒了。
朱厚照這一聲冷笑,讓周經額頭上的汗水,凝成的汗珠,從下巴上一滴一滴掉落在大殿的地毯上。
周經知道,自己必須要作出解釋,否則就要栽裡面了。
「殿下,戶部無錢糧,臣也是無奈。」
「從陛下登基以來,對藩王勛貴多有賞賜,鹽引土地其數量之龐大,已超出了古今……」
「我朝之稅賦,本就比其他朝代要低,僅僅這十來年賞賜出去的土地,其可收的稅賦,已達到朝廷收取的百一。」
「還有其他鹽引茶引等一些的賞賜,都有百五,甚至百十之數。」
「殿下。」周經跪在了地上,面露悽苦道:「並非我戶部存不住錢糧,而是天不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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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各地天災不斷,再加上北方的邊防消耗,這就占了朝廷收入的一半之多。」
「還有河道整修,以及其他的花銷,和地方衙門的留存,朝廷的收入,只能達到勉強的支撐。」
「如果殿下不信,可去戶部查賬,臣若有半點虛言,向上人頭全家性命,殿下可隨時取走。」
說罷,重重的一頭磕在地上。
其他大臣看著跪地不語的周經,眼中都充滿了震驚。
這傢伙瘋了嗎?
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這大朝會之上,說陛下的過錯。
就算陛下再好說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了面子,估計也要發火吧。
周經又何嘗不知道自己說了這些話,會惹怒朱佑樘。
可他真的沒辦法,再這樣搞下去,他這個戶部尚書就沒法幹了。
朝廷本來就窮的叮噹響,朱佑樘不但不體諒他,反而經常賞賜藩王勛貴。
你說你想賞賜弄點好名聲,隨便給點東西不就行了。
竟然將土地鹽引還有茶引,這些關係到國家稅賦的東西賞賜出去了。
別的藩王不提,光張家兩兄弟,得的土地等一類的賞賜,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以前他為此事也多次上奏,希望朱佑樘這大方的舉動收斂一些。
結果每次都石沉大海,朱佑樘既不回應也不改,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這讓周經的內心一片冰涼。
皇帝是好皇帝,可好過頭了也不行啊。
如今他在朱厚照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便想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這些事全部說了出來,希望朱厚照這個兒子能勸勸他老子,少敗點家少賞賜點東西。
周經的話讓朱厚照皺起了眉頭。
他並非是在意對方指出自家老子的錯誤,而是發愁,為什麼自己有個這麼敗家的爹。
前世他對這方面歷史沒什麼研究,只知道朱厚照的
第95章 大明真正的毒瘤,其實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