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過另一種選擇,我可以肯定。」
「自從我給你做了生理測試後這個概念就一直伴隨著我。」
瓦列爾摘下頭盔。
「如果一個孩子的體內植入了你的基因種子,那麼他將具備成為一個強大先知的所有素質。」
「你在瞎猜。」
「是的,但這是個不錯的猜測。」
賽里昂卻在坡道上咒罵著他們。
「如果我們真的要走,我們現在能走了嗎?」
盧科弗斯也爬上了坡道,但塔洛斯和瓦列爾卻沒有動。
「你知道原體在去世前幾個小時對我說了些什麼嗎?他說,在他死後的幾年裡,很多人將會聲稱領導軍團,許多人會宣稱,他們是原體指定的接班人,但他根本不在乎……我恨這個軍團,瓦列爾,你真的相信我在乎我死後,你們會怎麼樣嗎?」
藥劑師一動不動地站著,塔洛斯吸了一口氣。
「有時,我幾乎能體會原體的感受,瓦列爾,戰爭將永遠持續下去,與此同時,我們還得忍受背叛……我們隱藏,我們奔逃,我們突襲、埋伏,我們痛飲敵人的鮮血,我們也遭受無盡的自相殘殺,我的母親死在我面前,我卻不知道她的臉!僅在上個世紀,我就殺死了我自己的十九個兄弟,幾乎都是為了這把劍的所有權,或是為了受傷的自尊心而進行的愚蠢的決鬥!我不想聯合軍團,我討厭軍團!不是因為它是什麼,而是因為它使我變成了什麼!」
在臨死的這一夜,塔洛斯終於可以全無顧忌的說出自己埋葬在內心一萬年的憤怒。
他,塔洛斯·瓦爾科蘭,一直以來都無比憎恨著午夜領主,憎恨第八軍團,更憎恨自己。
瓦列爾仍然一言不發,他似乎並沒有被震撼,只是根本沒有說話的欲望。
「現在,只有一樣東西我想要。」
塔洛斯說著,徒手將自身上第八軍團的標誌撕毀,將那帶翼的骷髏撕毀。
這個舉動讓賽里昂和盧科弗斯都震驚到了,因為在過去,如此舉動便意味著叛逆,意味著這個戰士將要拋棄他的身份,他的歸屬。
「我只要那個異形的頭,我想把它插在她的矛上,插在廢墟的中心,以塔洛斯之名。」
說著他便轉身朝坡道走去。
「我一定要得到它,瓦列爾,你最好藏起來,不管我今晚是死是活,歡迎你在黎明到來之時為我的基因種子而來。」
瓦列爾站在雨中,竭力克制著要跟上去的衝動。
「塔洛斯——」
忽然,藥劑師的聲音被堵住了。
先知回頭看,發現瓦列爾的身上突然開始流血,一支黑色的矛尖從他胸前探了出來。
下一秒,藥劑師開始嘶吼,這是塔洛斯第一次聽到瓦列爾嘴裡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之後,他用手捂住血淋淋的嘴,仿佛他能止住從他嘴裡噴涌而出的生命之血。
但那支矛卻突然抽出來,並把他向後一甩。
「呃啊…」
瓦列爾晃了個半死,仿生腿發出噼里啪啦的抗議火花——它支離破碎的系統試圖恢復平衡。
當瓦列爾倒下時,
僅存的三個午夜領主已經開始全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