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倒退幾步,眼中滿是警惕和驚詫,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
「不愧是捉賊的好手,一般的賊人若是被他擒拿,基本無解。」季筠捏了捏剛剛被緊扣的手腕,暗暗讚嘆蕭崇光的手段,自己的內心也怵了幾分。
這時,蕭崇光開始主動發難,展開拳腳,攻向季筠。
季筠連連後退,最後無可避開時,只得放手一搏,使出金剛腿法迎戰,向崇光的臉上橫掃而去。
蕭崇光低頭躲開,同時一手化掌往季筠的肚子直推過去,季筠早已察覺這一變招,立馬出拳格擋,蕭崇光緊隨之後,左腿向下蹲,右腿則迅速截向對方。
此時,季筠還是單腿站地,剛剛使出的招式尚未收回,如何防護得住?遭此橫掃,登時如倒塌的房柱般轟然摔在地上。
「『橫截木樁』!」
季筠一骨碌爬講起來,滿是驚惶地看著對手,這分明是剛才自己使的金剛腿法,為何這個蕭崇光也會使用?
「莫非是被他剛才學了去?此人竟有如此武學天賦,恐怕就是算大師兄也無法媲美。」季筠暗道。
「蕭兄怎麼會武極宗的功夫?」郭霆向陸雲升問道。
雲升笑道:「蕭兄的記憶天分甚為厲害,不是十分頂尖的武學,他都能模仿出個大概來。」
「這哪裡是大概,簡直如完全學會的一般。」郭霆嘖嘖道。
這時,蕭崇光嘴角上揚地問道「如何?季兄弟還要繼續打嗎?」
季筠思慮了一會兒,最後苦笑道:「蕭兄好本事,在下自愧不如。」
而後,他隨即沖崇光拱手道:「我會履行承諾,日後,在下願接受蕭兄差遣,協同破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崇光還禮亦拱手道:「謝過季兄弟了。」
東都東市泰安坊仁和街戌初
喬裝打扮出來的宋銑和宋琦二人,坐在一家小酒館裡歇腳,他們點了兩壺茶解渴。
宋銑一拍桌道:「這十三妹到底跑哪兒去了?平時不讓她攪擾的時候,總是用各種新奇的藉口來我宮裡耍,現在要她幫忙時,偏偏人影都尋不見,真是急死人了。」
宋琦寬慰道:「不急,五哥,現在大哥正忙著為母······母、母親慶賀,時間還來得及。」
皇家之人外出,不敢用宮內的稱呼,以防被別有用心的人聽見,做出什麼不利於皇家的事。
這時,外面響起非常大的喝呼聲,似是有什麼人在驅趕街上的百姓。
兩名皇子甚是好奇,便走到酒館門口觀望,立刻就聽見「丞相入宮,快快迴避」的聲音。只見,一群奴僕和帶刀的侍衛走上街,喝令路上的百姓散開,隨其後來的,正是丞相一直坐的朱木雕蟒的金簾馬車,十分華麗,就連拉車的兩匹馬,都是塞北的大宛良駒。在馬車的周邊,也跟著一群相府侍衛和隨行奴僕。
宋銑奇道:「這丞相怎麼現在才進宮?按照禮制,大臣不是應該在酉時前到達永壽宮嗎?」
宋琦冷哼一聲,低語道:「這梁子卿憑藉恩寵,一直跟大哥作對,糾集黨羽,心心念念地幫著宋麟爭權位,相府中堆金觸銀,極盡奢華。你看看這陣仗,簡直比王爺外出的氣勢還大。別說戌時,就算是亥正再趕去也不奇怪。」
「也許是有什麼事去做,耽擱了吧。」宋銑道。
這時兩個皇子突然注意到什麼,對視了一眼,同時大叫:「糟糕!已經戌時了!」
說完,二人匆匆在桌上拍下幾文銅錢,飛速騎上了停在外頭的馬。這一連串的動作,引得不少人側目。
他們正欲離開,卻正巧被護送丞相馬車的隊伍攔住。
「該死的梁子卿!」
兩名皇子皆在心裡暗罵,只得繞過相府隊伍,竄入另一條街,往宮城的方向飛快奔去。
東都東市翠亭齋戌初
在翠亭齋的牡丹居里,何謙白衣勝雪,落座在用狐皮鋪好的榻上,周圍已經點了三個暖爐,他透過窗口,看著翠亭齋的外景,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梁子卿今晚的突然造訪,令他有些不安。
這個梁相為何要查蕭崇光這個局外人?
相府和提衛府除非是公務,否則不可有任何往來,或者是蕭崇光自己觸碰到梁子卿的利益了?
這背後有什麼隱情嗎?還是他又在密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