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心中暗道,突然又皺眉:「你要做什麼?」
「幫你。助你一臂之力。」他的話平淡卻堅定。
素珊冷嗤:「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
「素珊姑娘怕是忘了,你在昏迷期間抓著我的手,一直在喚一個人。」
「誰?」
「煊王殿下。你以命相護的主子靖辭雪的現任夫君!」
素珊的臉色突然白了。
時弈又道:「可是,斕瓴國的靖後娘娘心中只有承帝一個,就算她委身煊王府,煊王殿下卻是看到得不到。素珊姑娘,我知道你心疼他,既然心疼為何不取而代之?靖後給不了煊王的,你能給。」
「素珊,我可以幫你得到他!」
時弈的話,字字句句說到了素珊心坎里,更勾起了她對小姐的怨惱,也放大了她對煊王的愛念。素珊沉默了會,冷眼看他:「就憑你,你連我都鬥不過,怎麼幫我?」
時弈自信道:「我能幫你出謀劃策,尤其在你下不了決心不忍動手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剷除一切障礙。這,與你而言,很重要。」
確實,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必須要對小姐下手,她想她寧可殺了自己。
「條件!」素珊噙著冷笑,「告訴我,孟岩昔,你想從中得到什麼?」
他們兩人,積怨頗深,如非有利益瓜葛,素珊想不出任何理由能促使孟岩昔放下他們往日的仇恨,還反過來幫她。孟岩昔可不是個大度的人。保不准,這又是他想的花招。
「我只想功成名就,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跪在我腳下。」時弈看向素珊,「只要能成功,我不在乎跟著誰又幫著誰。我只在乎結果!」
說這些話時,時弈臉上凝重無比。第一次,他妖冶的雙目不再,反而變得幽深空靈,素珊仿佛看到他瞳孔深處,魔氣纏纏繞繞。
「有孟先生相助自然是好的。」素珊想,孟岩昔能幫自己,那一定也能幫王爺,「只是,你毀了聲音,容貌還在。你戴著面具身份不明,是進不了煊王府的。小姐見過你,就算之前她沒在意過你,但只要你摘下面具,你的身份就一定會曝光。你差點毀掉了斕瓴國,小姐是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時弈垂下眼瞼。素珊看不到他臉色,更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只聽見「啪」的一聲,時弈把他的鐵面具扔進了炭盆里。素珊默默地看著他做這一切,不明白也不置一詞。直到時弈用夾黑炭的夾子夾起燒得火紅的鐵面具往臉上戴去,素珊的唇動了下,卻始終沒有開口阻止。
嗞——空氣中焦味瀰漫。時弈忍受著劇痛,牙關緊咬,痛苦的悶哼還是溢出了齒縫。通紅的鐵面具上只露出他一雙猩紅的眼眸,堅韌而決絕地與一臉雲淡風輕的素珊對視。
時弈拿下鐵面具,身體不受控地晃了一下,面具和鐵夾哐當落地。
他,已面目全非。
「傷口從痊癒道結痂再到脫落,不是一兩天的事。而且你這些傷痕一看就知道是新的。」素珊冷眼旁觀。想起以往孟岩昔對她們的所作所為,再看他如今的這番自殘行為,素珊只覺得解氣,也覺得他可笑。
時弈感受到她的恨意,唇泛苦笑,只是他的臉毀得徹底,這一絲半點的笑意竟半點也看不出來。他拿出一個小瓶子:「兩年來,我別的什麼也沒得到,就是靈丹妙藥得到了不少。」說著,他把瓶子裡的粉末撒到臉上,不過片刻,那些傷口便開始癒合,結痂,脫落。
半個時辰前新弄的傷反倒像已有多年歷史的舊傷疤。
「孟岩昔,你好狠。」素珊嘖嘖感嘆。
時弈沖她一笑,把她的話當做恭維和誇獎。而這一笑,竟讓他的臉更加猙獰了幾分。
他說:「時弈。我叫時弈。時局的時,對弈的弈。」
素珊冷笑。時弈?好大的口氣,好大的野心。
……
彼時,夕陽漸落,素珊側眼看他,落目的是映著夕陽餘暉卻依舊冰冷的面具。今昔對比,素珊的心不禁柔軟。
可是……
「孟岩昔,別以為你毀了容,變了聲音,你就重生了。你還是你,你過去所做的一切,我與小姐因你而受的屈辱磨難,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