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晉城的北城門下,寧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對身邊的那名大將喊道:「將軍,現在跟我們對陣的並非新夏軍,而是梁軍,你看那大纛......」
那大將循著那火光看了又看,果真見到大纛上分別是「蕭」「梁」二字,城下不住有人在竊竊私語:「蕭允晏?梁軍怎麼無聲無息就進了潯晉城。」
「該不會是梁軍和夏軍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吧?」
一時,城下的寧軍開始軍心渙散。
......
赫連漪一行一路很是順遂,到的時候已將近天亮,洮渚城許太守將赫連漪迎進一座宅院中,對赫連漪道:「公主,這座宅院是當年睢陽王居住的宅子,昨夜連夜收拾了一番,請公主暫時先住這裡吧。」
赫連漪一路勞頓睏倦,不多說便歇下了。
等她在幾個時辰後起來,只見呂仲簡已經在議事廳等她了。
還不待呂仲簡開口,赫連漪便問:「平寧王和苻老將軍那裡如何?」
「稟公主,他們都已脫身,如今也在城內了。」
赫連漪揪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呂仲簡又道:「梁軍將還留在上邪亭的五千寧軍圍困住了。」
赫連漪一時心頭思緒紛涌,她早已料定蕭允晏必定會對付那五千寧軍,也必定會讓寧軍一個不剩。但是,對付完潯晉城的寧軍之後,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她實在不得而知。
呂仲簡分析:「寧軍的糧倉已毀,這就意味著他們已成敗勢。兩萬的鐵甲軍如今五千被困住,被我們殺了約八千左右,如今又跟梁軍交戰著。公主,赫連定邦派出的兩萬鐵甲軍是他最後的保障,如今他連這保障都失去了。」
赫連漪聽罷,卻沒有喜色,赫連定邦不難對付,可是蕭允晏,她又該怎麼去面對?
呂仲簡見她不說話,正要離去時,赫連漪喊住了他,「呂卿,你覺得霽王下一步會怎麼做?」
「霽王這兩年來,一心跟我們較勁。公主應該比臣清楚,他究竟要什麼。」
「你的意思,他就是要對付我們?」
呂仲簡望了她一眼,「公主,也許霽王要對付的不是夏軍,也不是我們大夏,只是公主......不,也許他並非真心要對付誰,只不過一直因為當年之事意難平罷了。」說罷,便出去了,留下一臉呆怔著的赫連漪。
呂仲簡離去,赫連漪頹然地跌坐了下來,沈留香過來,安撫道:「公主不必憂心,殿下斷然不會跟公主過不去的。」
「時過境遷了,他身邊也早已有了別的女人,不會一直記著我的。他若記,也只會記著我當年不顧一切離去的羞辱。」
「奴婢方才聽呂相的意思,似乎殿下這兩年來的布局就是衝著公主來的。奴婢覺得吧,殿下可能是想:既然公主不肯回到她身邊,就只有他將公主抓回去了。」
「那就抓我一個人回去吧,該償還的我償還他。只要有平寧王在,我什麼都不怕。」赫連漪忽然近乎狂躁。
「可公主答應過平寧王,會放他歸去的。」說話的是呂仲簡,赫連漪奇道:「呂卿又怎麼回來了?」
「公主,方才想起一件事忘了跟公主說了。」
「什麼事?」
「是四鴻的事。」
赫連漪本以為他是想到什麼要緊的事,豈知卻是跟眼下完全無關的,不覺懈怠。
哪知呂仲簡卻道:「臣昨夜思來想去睡不著覺,想起那些陳年往事,忽然發現對於四鴻,臣一直是誤判了。」
「誤判?」赫連漪忽然也有了點興致,「這又從何說起?」
呂仲簡娓娓道來:「臣記得臣在大梁的時候,四鴻一直是不遺餘力支持臣。若說當年變法之事,如今看來,若不是四鴻,臣也許做不到,霽王或許也得不到這些兵馬。」
赫連漪看著他,還是覺得奇怪,如今自己正陷入水深火熱,他卻在管他人瓦上霜。但她又深知呂仲簡向來謀事周全,算無遺策,如今說起自有他的道理,不覺蹙眉,「呂卿什麼意思?」
「臣的意思是,當年的梁氏兄弟,到後來許、楊兩黨的黨爭,到現在樊氏一族的崛起,似乎全都是出自四鴻的手筆。這些事本來或
第一卷 第六十章:你退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