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塊神仙肉
&師弟!」縱奔而來的吳碧君站在絕靈淵前,視線與神識皆被懸崖下暗灰色霧氣所阻,根本看不到花幕庭墜落的影子。
吳碧君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絕靈淵下那灰色的霧氣,而那白蟒蛇化形的白衣蛇妖,也侍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突然間,吳碧君猛地站起身子,一巴掌摔在白衣人臉上,怒道:「你為什麼不攔住他!」
白衣蛇妖被吳碧君抽中面龐,卻沒有絲毫憤怒與不甘,心中也明白吳碧君說的「他」是指哪個,他半垂著頭,低聲道:「小姐,我沒注意——」
&呸!堂堂一隻化形妖修,你會沒注意到花幕庭從後趕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吳碧君揪著白衣蛇妖的領子:「你明知我需要他的純陽之體突破境界,你竟還敢眼睜睜看他跳下去,你個混蛋,你去給我把他找上來,否則我殺了你!」說罷,狠狠地將白衣蛇妖推倒在地。
白衣蛇妖看吳碧君宛若癲狂的樣子,非但沒有絲毫厭惡,那冰冷的眼中溢滿柔情,嘴角卻露出苦澀的笑意:「是,小姐!」說罷,他站到絕靈淵前,轉頭再看看吳碧君,吳碧君仍舊冷冷的表情,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閉上眼睛,身子向下俯去,雙腳離地,失重般的感覺襲來,突然間,腰間一緊,白衣妖蛇又被甩在地上,然後鋪天蓋地的鞭影籠罩而下,一鞭鞭抽在他的身上,白衣妖蛇不閃不躲,連哼都不哼一聲,很快,臉上、身上便滲出了血絲,染紅了纖塵不染的白衣,白衣妖蛇嘴角卻挑起了笑意。
她終究不願看到我死!
吳碧君亂抽一通發泄完,才停下鞭打白衣妖蛇,收起鞭子,罵道:「沒用的東西!父親叫你來協助我,你便是這般協助的?非但沒幫我將花幕庭弄上手,還將父親要的蘇維逼下絕靈淵,堂堂一隻化形妖修,居然連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都拿不下,還任其自戕,好,好啊。」
白衣妖蛇臉漲的通紅,但事實如此,他也只能聽任吳碧君的奚落。
&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吳碧君看到他就生氣,恨不得真的把他鞭打致死,但他畢竟是父親的契約靈獸,她也只能發泄一下。
&小姐,長白告退。」白衣妖蛇知道此時吳碧君定然是不想看到他,只好告退。
吳碧君又在絕靈淵前佇立良久,長長地嘆口氣,沒想到,盡在把握之事,終還是功虧一簣,父親要的人沒抓到,她要的人也這麼死了,難道真的是天不佑她父女?
但事已至此,那師兄弟跳下絕靈淵,定無生還希望,她還是另想他法,去提高自身境界吧,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若這幅身體毀掉,她便是輪迴重修都不可能了。
絕靈淵下,茅草遍野。兩尺來高的茅草,伸展著柔軟的草葉,風吹草低,見兩人。
茅草葉子掃在花幕庭的臉上,痒痒的刺刺的,閉合的眼皮下眼珠晃動,長長的睫毛隨之閃動,那雙眼睛緩緩睜開,漆黑如墨的眸子,如深海黑珍珠一般純淨無瑕。
花幕庭醒來,欲站起身來,一種沉重無力的感覺襲來,讓他僅僅是坐起身,他皺起眉毛,隨後舒展開來,嘆了口氣:絕靈淵,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絲毫的靈氣供給,體內真氣凝滯,現在這副身體,同凡人沒什麼兩樣。好在這絕靈淵下茅草高而柔軟,才沒讓他們摔死,但即便如此,凡人之軀承受如此大的摔力,也讓花幕庭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痛。
好在,這種痛,他忍得!對了,小維!
花幕庭拖著沉重的身子站起來,沒有修為在身,重回肉身凡胎,還真是不習慣。他扒拉著茅草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仍舊昏迷不醒的蘇維。
看到蘇維的樣子,花幕庭的胸口如遭重擊,趕緊跑過去,可他修士的習慣畢竟還沒有適應凡人的身軀,周側無數的茅草擋路,腳下一個不穩,被草徑絆倒,摔在了蘇維身側,身上滾滿了泥土,草汁染綠了他的白衣,看上去甚是狼狽。
花幕庭無瑕關注自己形象,爬過去將蘇維抱起來:「小維,小維!」
蘇維面如金紙,臉上凝結著鮮血,身上的法衣也已破碎不堪。他呼吸極為輕微,好像隨時就會停息一般,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就會以為這是個死人。
花幕庭呼喚良久,蘇維始終沒有反應。在這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