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爸爸失望……」
&這樣,他就會開心了嗎?」葉武說道,「他如果真的希望你們犧牲自己的婚姻來成全家業,那你不會單身到三十多,他早就會把你嫁出去,就是因為捨不得,他也只能一直勸你們,卻從來不會強求你們,你現在嫁給白晝,以為是為他盡孝嗎?」
段嫣然正欲再說些什麼,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呼嘯鳴響,在空寂寥落的山谷里顯得格外刺耳。
兩人齊齊從窗口往下望去,只見車輪碾過泥土地,滾滾沙礫飛揚,三十多輛悍馬組成的車隊黑壓壓湧上龍井山顛,將空山茶社重重包圍。
葉武一怔:「這是怎麼回事……?」
段嫣然也是怔仲茫然,但見下面殺氣騰騰,劍拔弩張,從車上下來密密麻麻的戒護人員,各個全副武裝,持械將他們所在的樓宇團團圍住,不由臉色蒼白,揪著葉武的衣擺:「葉師父,會不會又是秦家的人,他們這一個月來一直在找我們麻煩,肯定又是他們……」
葉武把她拉到身後,自己則站到窗邊,陰沉著臉看著下面的景象。
&心吧,嫣然,師父在,沒有人可以傷到你。」
說話之間,為首的那輛越野亮起了遠光燈,刺目的光線照徹茶社周遭,緊接著車門打開,一雙黑色皮靴踩在白沙地上,一個裹著風衣的男人神情既冷且肅,他走下車,目光像是削鐵如泥的鋒刀,倏忽朝著樓頂刺去。
葉武他們側隱在窗簾後,從樓下並不能看清裡面的景象。但葉武居高臨下,卻是在看到來人面目的時候驀然心驚,胃部甚至都不自覺地揪緊。
「……段少言……?」
那人眉目肅冷,隱隱有蕭殺之意,勻挺的鼻樑之下是顏色極其淡薄的嘴唇,葉武揪心之後,幾乎是鬆了口氣,回頭對段嫣然說:「沒事,不是秦家的人,是你弟弟。」
說著從窗簾後走出,站在窗口朝他揮了揮手:「喂!段先生,好久不見啊。」
葉武天性便是如此,心事越重,笑得越是粲然,越是不知所措,就越喜歡佯作鎮定。
這一聲在劍拔弩張的暗夜裡猶如金石擊落,段少言驀然抬頭,但見她眉目如煙,眼梢泛著玩世不恭的薄韻,一張臉嫵媚玲瓏,膚色如芝蘭凝露,白梅覆雪,不是葉武又是何人?
葉武瞧著他,笑吟吟地:「怎麼帶了這麼多保鏢來,就為了喝個茶麼?看來最近段家戒嚴戒得緊啊。」
不知是不是葉武看錯,她竟然看到段少言籠在暗夜裡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緊張,他朝著葉武喊道:「師父,你下來!」
&
&來!」她沒有看錯,段少言走近了,就在她的窗下站著,一貫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英俊面容,此刻寫滿焦急,「跳下來!快點!」
「……」
幹嘛?雖然這裡二樓很低矮,跳下去絕對死不了而且看架勢段少言確實是會接著她,但她幹嘛好好的樓梯不走要跳下去?
葉武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忽然腰上一緊,某個又硬又冷的東西猛然抵在了她的腰窩處。
那是一把槍……
耳邊清晰可聞保險拴打開的聲音,段嫣然一手以槍抵著她的腰,一手握著葉武的胳膊,從她背後站出來。。
她下巴抵著葉武的肩膀,朝樓下淡淡看了一眼。
&不過是和葉師父敘舊,少言,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放她下來!」
段嫣然只是若有若無地笑了笑,貼著葉武的臉龐,親密無間的模樣。
&了她?你帶了家族的私衛來對著你的姐姐,你說,我手裡只剩下她一張牌,我會不會棄了她?」
&把她放了,什麼都好說——」
&留著她才什麼都好說!」段嫣然拔高了音量,「段少言,你以為我會信你?你以為我要和你商量?要知道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本該都是我的!!」
段少言:「……你瘋了?她是你師父!」
&師父?」段嫣然輕輕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她是我師父,我敬她愛她,如果不是你逼我,我又怎會出此下策?我本該好好地請她喝完茶,再親自送她去白宅,一路上恭恭敬敬,拉著她的手和她敘敘舊,一根頭髮都不會弄亂她的……」
說到最後,聲音陡然
74.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