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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樂正在空中自得其樂,聽到衛若的指控,「嗖」地飛到了衛若的頭頂,「鵝鵝鵝餓餓」了一聲,雙爪摁住衛若的髮髻,做了個標準的貓蹲式,肅然道:「冷月,方才那個好不好看?你喜歡哪個姿勢?」
「師姐,聽我解釋……」衛若快哭了道;「我知道您其實冰清玉潔,冰天雪地,冰雪覆蓋,哦,不是,我的意思是,冷師姐是非常非常純潔的人,我很知道的。」在結丹修士的殺氣騰騰前,衛若嚇得有點語無倫次。
「對哦,非常非常純潔,專看雙修。」野樂學著衛若的摸樣點頭。
衛若要吐血了,要吐血了,這死貓一定是她前世冤家,她恨恨地把貓拎了起來道:「冷師姐,你不要聽貓的話,我跟這貓一點關係都沒有,它是清理師尊的靈寵,我不認識它的,方才那一切都是這貓做得,我真完全完全不知情,真滴,我以西天佛祖、玉皇大帝、天上童老、哦,還有太上老君的名義發誓,發誓!」說著,挺直了腰,眸光爍爍地望著冷月。
冷月冷冷無語。
衛若把貓遞給冷月,道:「師姐,這貓給你了,要殺要剮,隨你處置,最好做成龍虎鬥,煮一鍋貓肉,一定萌萌噠。哈哈哈哈。」說著,乾笑幾聲,只是這聲音裡帶著顫音,笑容也如瑟瑟枯葉。
野樂被衛若拎在手裡,歪著頭,對冷月那張冷顏如花的臉,拋了個貓式媚眼,道:「冷兒,還要不要?衛若哪裡還有許多,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你有完沒完!」衛若瘋狂地把貓向冷月那邊一擲,忽然閃身不見。
我跑,我跑!
她口中念決,眼前一黑,風馳電掣一般到了天玄殿,恍惚的黑暗裡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要張口叫「師父救我」,忽然見那身影向角落裡飄去,怔了怔,才見到兩個白色的身影打成了一團,只是不像仙界裡的鬥法,倒像是武俠小說里的拳腳,衣衫呼喝之聲不時傳來。
怎麼是兩個師傅?
衛若瞪大了眼睛,揉了揉眼,果然是兩個一模一樣的清遠正在打鬥,神識里清遠面色潮紅,神情狂亂,眼眸迷茫,手下卻不斷出手,一拳一腳發出「砰砰」的聲音,只是不像自己當年打鬥那般會躲避,因為兩人一模一樣,所以受的傷也一模一樣,不一會功夫,都臉上掛彩,嘴角也滲出血來……
衛若忽然想起了師父大姨夫發作的情形,蹙了眉,師父的病竟然還沒好?難不成看來他不是因為玄武柱倒塌而病的,而是因為病了,所以精血不足,玄武柱才倒塌的?
可到底是什麼病,竟一直不愈,現在居然還精分成兩個?
衛若倒退了兩步,靠在宮牆上,與外面的奢華不同,師父的寢殿裡除了一張石床什麼也沒有,那石床是最普通的石頭做的,與地上的青磚一種顏色,整個寢殿仿佛古墓一般,簡單到了極處,便是極度的寒寂,他好像特別孤單的樣子……
衛若望著兩個互相搏擊的白色身影,偌大的空場上,兩條白色的身影不斷閃動,不時傳來身體撞擊的聲音,不一會兒功夫,鮮血同時噴出,停了一陣子,又打了起來,雖然看似兇猛,卻顯得別樣寂寞與蒼涼,因為那原本,就是一個人。
一個人,分成了兩個影子,互相傷害著,因為孤單?寂寞?疼痛?還是……
衛若忽然想起自己三年前離開時的情形,師父白色的倒影在風中搖曳,瑟瑟的也是這樣的感覺,可那個時候,她一心只顧著逃離,這樣的感覺即使有,也推開了的,此時此刻,卻忽然又活靈活現地閃現在眼前……
「誰?」清遠的聲音傳來,嘶啞著,帶著幾絲衰弱的起伏。
「師父。」衛若咬著嘴唇開口,抬頭望去,兩個變成了一個,師父汗津津站在那裡,濃重地喘息著,仿佛大病初癒,又像是酣戰歸來。
「師父,您沒事吧。」衛若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愧疚,糾糾纏纏著裹住了自己的心。
「過來!」清遠輕輕道,墨黑的長髮隨著道袍隨風飄搖,周身發散著即將崩斷的氣息,那張如仙如畫的臉有些猙獰——卻也還好,因為潮紅正以眼見的速度消褪。
衛若遲疑了下,邁了幾步,慢慢走到清遠一米之外,道:「師父。」話音未落,一下被清遠摟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