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稻花潛進莊子很容易,簡直稱得上不費吹灰之力。
雖然莊子裡有許多王家的部曲,稱得上是戒備森嚴。而且,除了王家的部曲之外,還有一大批穿著江湖人士的短打的人物,毫無規律地來回遊走。這些人身材精壯,目光兇悍,行動間又透著幾分肆無忌憚,王家的部曲看著他們的眼神里多有不滿,但卻一直無人發作。
夏稻花一路走一路仔細觀察,很慶幸自己一開始就決定躲在空間裡慢慢移動,省了多少事兒!
她從這些人之間穿梭而過,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從貨架上拿了一把檯球桿,從空間裡伸出去,對著一個壯漢的後背就捅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把球桿收了回去。
那壯漢吃痛,「啊」一下叫出聲來,憤怒地回頭一看,只看到幾個滿臉茫然四顧的同伴。壯漢生氣地提高聲音罵了一句:「剛才誰特麼的打我?好像是去了槍頭的槍桿!」
「沒人打你啊!誰打你誰是王八犢子!」
「俺沒瞅見誰打你了,再說咱們幾個都是過命的兄弟,哪個能幹這種事!」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亂鬨鬨了一陣,都忍不住帶著幾分懷疑,將目光投向了王家部曲。
王家部曲臉色鐵青,卻強忍著沒有回嘴。
若不是主家事先有吩咐,他們又豈能把這些個雜魚放在眼裡!
王家部曲身上掛著的,基本都是雪亮的大刀片,個別也有背著硬木牛角弓和箭筒的,唯獨槍桿,不管帶不帶槍頭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一伙人面面相覷了一陣,突然有人壓低了嗓音問道:「不會是撞客了吧?」
恰在此時,一陣小風颳過,捲起了幾片葉子,打著旋兒從幾人身邊繞了過去。幾人瞬間被嚇到,臉都綠了。
夏稻花愈發興致勃勃,如法炮製。一刻鐘過後,這條路上的每個人,都被夏稻花的檯球桿狠狠地懟了好幾回。
夏稻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玩一個古早的遊戲——打地鼠。只是被打的傢伙一個個都很懵逼,反而是自己這個暗中偷襲的,比較像那神出鬼沒的地鼠。
王家部曲和那些「江湖人士」火氣越來越大,但兩邊的人自制力都不錯,也可能是知道事有蹊蹺,竟然並沒有彼此內訌起來。
夏稻花見好就收,玩了一會兒就跑了,留下一堆被偷襲過好幾回的壯漢在那裡跳著腳大聲咒罵,都快罵出花兒來了。
這樣大的動靜,驚動了王家部曲中一個帶隊的小頭目,出面彈壓了幾句,眾人才消停下來。
夏稻花遠遠看著,估算了一下莊子的布局,加快了速度。
一路走,一路開始將看得上眼的,或者值錢的東西,往空間超市里收。
聽著超市幣到賬那叮叮冬冬的歡快聲音,夏稻花原本有幾分焦躁的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一些。說不擔心夏家人那是假的,說多麼擔心夏家人,也有點假。
夏稻花心中充斥著的,更多的是對自己當初沒有給足王氏教訓的慍怒與後悔,還有對夏家人被自己牽連了的自責。
此時在眾人身上打了一陣子地鼠,又從莊子上收了些財物,緊繃的沉重心情漸漸鬆弛了許多,甚至還有一點點愉快。
但這一點點愉快,在看到那個穿著勁裝短打、背著硬木弓箭、站在王四郎身側的女人的一瞬間,不翼而飛。
第346章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