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房子,凡是有門板和其他的板子,一律送到岸邊。
拽上岸的船重新推到水裡,準備用繩子拴住,鋪板子。
船得至少三排才行,江水波浪大,一排船晃啊晃的,容易把人給晃暈一頭栽進江里,扶著繩子也不行。
馬匹要過去一部分,帶東西,順便作為腳力,去其他的州看情況,給百姓送東西。
而留在北岸的馬,得往來從別處找東西運到受災的地區。
軍馬的作用體現出來,聽話。
換成驢,很容易鬧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還得哄。
「拆我家的,拆我家的房子,我家裡江邊近。」
「我家的房子好,大樑上沒有蛀孔。」
「我家的幾個門不要了,牆也不要了。」
「牆留著,等用完了門再裝回去。」
「不留,拆,拆了好蓋新的。」
百姓們爭搶著要拆自己家的房子,拆完蓋更好的,長安李家莊子給錢。
他們同樣想著一拆富裕,至少弄一套新房子。
「衙門的先拆。」盧正道跟百姓一樣聰明。
他早就想修修衙門了,一直騰不出錢來,藉此機會好好拾掇拾掇,自己住著也舒服。
於是先拆鄂州治所江夏的縣城,河對岸的沔州,在拆治所漢陽縣。
兩個縣衙門距離江邊最近,州治所靠江邊,需要打仗的話,官員在第一線。
另外江邊碼頭適合停靠,往來人多,治所在此,方便管理。
兩岸同時連接船隻,一條條差不多大的船連上,往河裡送,旁邊有人拽繩子,避免船被江水給沖得靠在岸邊。
等快到晌午的時候,雙方一拋繩子,最後的船隻塞進去,鋪就板子,浮橋成了。
六派船隻,用繩子和木頭板子一同給固定好,拿釘子釘,但不釘得太死,不然江中的波浪大,會生生叫固定的位置折斷。
「快,馬過去,保持間隔,抓住旁邊繩子,先把壓縮餅乾給鄂州的百姓送去。」
萬人的頭頭下令,馬一皮接一匹被牽著上橋。
這個時候馬比人穩,四條腿。
岸這邊的百姓已經拿到壓縮餅乾,捨不得吃,收著,等關鍵時刻果腹。
第一批送過去的不是壓縮餅乾,而是藥品,先為一百個敢死隊的兄弟治療腳傷。
這邊的募兵都不用問,就知道兄弟受傷,夜晚光腳走山路,荊棘了、石頭了,躲不開。
身上劃的傷口反倒是次要的,腳得承受身體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