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至少在日本,兒子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當然,她認為的對孩子好,其實是不明白一個做母親的職責,更加不明白什麼叫民族大義,她更不明白,孩子從小接受什麼樣的教育,長大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既然人家父母都願意,自己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麼呢,再說,兩家的關係也僅僅是泛泛之交。
何況周福海現在是公開附逆的漢奸國賊,孟繁星能讓楊淑慧進這個門已經是夠寬容了。
要是讓外面的記者知道周福海的老婆楊淑慧跟她有來往,指不定又會寫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現在多少心裡還有民族氣節的人都對「汪系」的人是避之不及?
楊淑慧是女人,跟周福海還是有區別的,再者說,孟繁星也不會主動去找楊淑慧,還有,楊淑慧這也是一條消息來源的渠道。
對於了解「汪系」的動作內幕是有很大幫助的,所以,孟繁星才沒有徹底的跟楊淑慧切斷關係。
當然,這也是擔著巨大的風險的,畢竟,陸希言已經被人罵成了「漢奸」,她若是在跟大漢奸周福海的老婆有來往,那可真是坐實了。
「組織上希望你能夠忍辱負重,跟楊淑慧保持這種親近的關係,時間和歷史會證明一切。」這是組織上對她要求的原話。
所以,她極力的拿捏著這種交往的尺度和分寸,不能太過,又不能讓對方產生惡感。
女人嘛,難得有一個能說得上心裡話的人,有許多話跟自己丈夫都未必能說,但跟相好的閨蜜就不一樣了。
那陳碧君,葉玉柔之流,一個個都是工於心計,奸詐狡猾之主,雖然平常姐妹相稱,可一到關鍵時刻,她們絕對不會給你留半分情面的。
何況現在汪兆銘跟丈夫周福海暗地裡也在較這勁兒呢,所以,這汪氏集團的太太們並非表面上那麼和睦相處,暗地裡都相互提防和算計著呢。
楊淑慧三番兩次的登門,除了對孟繁星的重視之外,還暴露了「汪氏」搞的這個「六大」現在窘迫的境地,沒有多少人呼應。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
連參會的代表都找不齊全,這樣的「六大」即便是開了,也就是一群小丑在沐猴而冠而已。
這樣的「大會」別說參加了,就是沾上一點兒關係,那都是掉價的事情。
楊淑慧可能覺得沒有說服得了孟繁星,做了一會兒,也不好意思留下來吃飯,就告辭離開了。
這一次拒絕後,希望這個楊淑慧在這個「汪記六大」召開之前別再來了。
「這家人真是為了賣國求榮,連自己孩子都賣了!」孟繁星忍不住長嘆一聲,做人做到這份上,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是骨子裡奴顏婢膝,這對夫妻也算是奇葩了。」陸希言搖搖頭,「梅梅,咱們還是做飯去吧,一會兒,浩子他們回來吃飯。」
「……」
「好香呀,姐,咱們家今晚這是改善伙食了?」孟浩下值回來,徑直走進餐廳,看到餐桌上那一大碗紅燒肉,忍不住伸手就拿起一塊來往嘴裡扔。
「幹什麼,不講衛生,去洗手去。」孟繁星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狠狠的斥了孟浩一句。
「肥瘦相間,甜而不膩,入口即化,不愧是我老姐的手藝,棒極了!」孟浩吸吮了一下手指頭,贊道。
「我用你誇獎,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孟繁星一看牆上的掛鍾,剛到下班時間,這就到家了,明前是提前翹班了。
「沒活兒,自然下班早唄。」孟浩嘿嘿一笑,「姐夫這一搞禁菸,那些抽大煙的爛賭鬼,酒鬼們都不來咱們法租界了,除了正常的娛樂生活,咱們法租界現在的治安情況比以前好多了,案子也少了很多,我們刑事處過去每天忙的都要到深夜,現在可好了,到了周末,都沒什麼案子了。」
「怎麼說沒案子,前些日子不是還有人圍攻報社,打傷報社記者和主編好幾個人呢?」孟繁星問道。
「那個是『76』號那幫混蛋乾的,誰都知道,這案子不歸刑事處管,是政治處的活兒。」孟浩解釋道,「早知道,我就待在政治處了,在刑事處,沒勁。」
「你這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