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用了「你們」一詞,便將常務副局長張進包括在內了,這可是一點面子不給張局長留的意思。
張進聽到這話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很是不爽的說道:「鄭局,你這話的意思我有點不明白,難道我們晚上下班後不該回家,吃住在局裡才對?」
會開到這會兒,張進如果還看不出鄭春今天這會是衝著他來的,這麼多年的官場便算白混了,既然鄭局長鐵了心的要當眾收拾他,他也不能坐以待斃,適時予以回擊。
眾位科長們見到正副局長果然掐起來了,心裡既興奮又緊張,興奮是因為這是難得一見的場景,緊張是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鄭春沒想到張進竟敢當眾和他叫板,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伸手在會議桌上用力一拍,怒聲說道:「張副局長,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我倒要來問問昨晚八點左右你到局裡幹什麼來了?準備睡在桌球室裡面?」
張進聽到這話後,心裡咯噔一下,昨晚他到局裡來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鄭春怎麼會知道的,而且還當眾說了出來,他一下子不知該承認還是該拒絕。
鄭春看到張進的臉色突變,不給其思索的機會,繼續追問道:「張局,昨晚距離現在也就十幾個小時而已,你不會這麼健忘,連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張進見鄭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意識到他手中一定有過硬的證據,想不認賬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意識到這點後,張進輕咳一聲道:「我昨天下午將一個東西落在了辦公室里,晚上想起來了,便過來拿一下,局長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張進只承認昨晚到了局裡,並不承認去了桌球室,他相信就算門衛上的人看見他進了局裡,絕不會看到他往桌球室里撒垃圾,故而說這話時可謂是底氣十足。
鄭春聽到張進的話後,心裡暗想道,你這是煮熟的鴨子——嘴硬,那麼晚了若不是另有所圖,你怎麼可能到局裡來呢?
「張局,你說你晚上過來去了辦公室,但卻有人看見你去了桌球室、籃球場那邊,你對此作何解釋?」鄭春直言不諱的質問道。
短暫的愣神之後,張進已打定主意了,他可以承認晚上來局裡了,但絕不能承認去了桌球室,否則,這事便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了。
這事若是坐實了,鄭春利用和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趙秋琴的關係,真有可能將他的常務副局長給擼掉。
「局長,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張進冷聲說道,「你若說有人看見我去了桌球室,那請讓這人出來,我當面和他對質。」
張進的話非常直接,將籃球場直接省掉了,只剩下桌球室。張進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面覺得昨晚不可能有人看見他進桌球室;另一方面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敢站出來和他當面對質。
張進是廣電局的二把手,鄭春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但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資格和膽量。
為了搞清到底是誰在桌球室搞的鬼,中午,鄭春特意將門衛叫到了辦公室。經過一番耐心仔細的工作,對方才語焉不詳的說出,昨晚好像見到張局到局裡來,至於去沒去桌球室,他便不得而知了。
鄭春意識到張進之所以如此張揚的讓他找人出來對質,便是認定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這一招的確抓住了他的軟肋。
「張局,你別激動,俗話說得好,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昨晚到局裡以後幹了些什麼,你心裡有數。」鄭春冷聲說道,「我鄭春今天在這兒表個態,等這事查實了,我一定如實向上級領導匯報,屆時,若是出現什麼不好的後果的話,那便怨不得其他人了!」
鄭春這段時間一直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儘管手中沒有證據,他還是不想讓張副局長過的太安逸,有意識的給他精神上施加壓力。
張進聽到這話後,針鋒相對道:「局長,對你的這一提議我表示百分之百的支持!」
張進在說這話時,有意衝著鄭春點了點頭,挑釁的意味十足,那意思仿佛在說,就算你明知是我乾的,但也沒有證據,你能奈我何呢?
鄭春看到張進一臉裝逼的表情,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兩眼直視著對方,冷聲說道:「行,感謝張副局長的支持,我若不把這事搞清楚,便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