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更像是戲弄,因為為首的那人一句話便深捅一刀,根本不給他爸任何反應甚至回答的機會。
率先進入昏迷的他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不過既然醒來到了醫院,是不是代表他和妹妹被父親成功救下,他們都沒事安全了?
「家澹…」
看清他眼底的複雜情緒,傅家澹心中咯噔一下,奮力就想坐起下床,身上包裹住傷口的紗布頓時侵染成鮮紅。
「別激動小心傷口,那種救命的藥已經用完,你要是再來一次可真就要命了!」
魏晉絲毫不
顧他的掙扎,一把將人按下,「你想想馬姨,想想傅叔再想想家明,冷靜下來傅家澹!」
作為傅家長子,雖然沒有子承父業,但一直努力想以另種方式擔起傅家,從來嚴肅要求自己的傅家澹,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直到他安靜下來,恢復了往日的沉穩,魏晉才鬆開摁住他肩膀的手。
「傅叔頭部受傷嚴重還在重症監護室,馬姨身體不好剛接到消息現在應該正在來的路上。」
「家明還遠在湘南,拼命地趕回來也得天,家澹就是為了他們現在你也得努力堅強快點恢復過來。」
「我…知道。」
聲音里有些沙啞,傅家澹顫動著嘴唇,眼底的熱意卻怎麼也消散不去,「倩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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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所有人,魏晉卻是下意識地掠過妹妹,哪怕心底有了預感,可看見他略帶沉重地點頭,那種鋪天蓋地的疼痛還是讓他險些昏死過去。
嘴裡腥鏽的鐵味源源不斷地湧出再盡數咽下,不禁嗆得他淚流滿面。
「節哀,家澹。」
「燕家才剛出事,傅叔再一直不醒,上面怕又得發生大震動,未免出現最壞的情況你得做好準備。」
倩倩已經走了,眼下情況未明,當然得振作起來為還活著的家人做打算。
魏家雖然不及燕傅兩家,但好歹也算得上檯面接觸得到那層次,固然不敢頂著風口浪尖明晃晃做什麼,可私下傳遞重要的消息還是可以的。
魏晉有些歉意地看向他,僅憑藉他自己對於兩家好兄弟已然無法做得更多。
「燕家,怎麼了?」
僅僅只是三天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聽完所有事情,很快捋清來龍去脈的傅家澹,真恨不得掏出傢伙不管不顧地崩了罪魁禍首全家!
因為佟家的威脅父親不得不做了最痛苦的抉擇,親手把燕家毀了。
也是因為佟家的陰狠,父親倒下他殘了妹妹死了,傅家也廢了。
「碰——」
病房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披頭散髮的馬秀珍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他的床前。
伸出的手遲遲不敢落下,因為他身上幾乎全是被厚厚的還浸著紅色鮮血的紗布包裹著。
「澹兒…不怕,不怕啊,媽來了,媽媽來了。」
原本極力控制著的傅家澹,在母親似哄小孩子般的口吻中被擊潰的潰不成軍,眼淚瞬間洶湧而下。
以為痛到麻木的心,在看到一直剛毅果敢的大兒子流露出這種脆弱與痛楚,密密麻麻的疼再次復甦將她整個包圍。
沒人知道在停屍房見到傷痕累累的女兒時,她哭得如何的撕心裂肺,在看到昏迷頭中數刀的丈夫整個世界是怎麼樣的天崩地裂。
可這一刻,她努力的挺直脊背,只因為母為人妻的心在告訴她:決不能…不能在此時此刻倒下。
她得替丈夫替兒子替死去的女兒,撐起這個家!
k1863次列車。
趙盼盼將老伴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摸了摸他依然滾燙的額頭,心底不禁分外的焦急。
直到唯一願意幫忙的老楊成功將熱水要來,趙盼盼感激不已地連連道謝。
寡言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