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聽見張大廚的話,不自覺的撇了撇嘴,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拿棒子跟弟弟聊天的。
張大廚一邊往大門外走,一邊揮舞著手裡的棒子,他想儘快熟悉手感?
李來福就是離得有點遠,他要是離近就能聽見?張大廚嘟嘟囔囔說著:「我的好弟弟,怪不得你每天生龍活虎的,希望你一會能挺得住啊!」
「來福,那虎骨酒真的對腰好嗎?」張大廚的徒弟問道。
李來福聽見他的問話,扭頭對著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唉!
「那完蛋了,希望我師叔能躲過這劫,」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知道,李來福每次給的虎骨酒,都被他的好師叔,以各種理由騙走了。
本來不以為意的李來福,聽見他的話後,立刻來精神了,他秉承著,有熱鬧不看是罪過的原則,屁顛屁顛的朝大門口跑去。
李崇文正好下班,爺倆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喊道:「來福,你幹嘛去?」
李崇文喊的乾脆,李來福回答的更乾脆,他頭也沒回的喊道:「我玩去。」
李崇文把車停在院門口,看了看裡邊忙碌的眾人,又看向雙手插兜往國營飯店走的兒子,他在車把上蹭了蹭發癢的手,然後嘆著氣說道:「這小子啥都好,就是有點欠揍。」
李來福走到國營飯店後,想到張大廚咬牙切齒,揮舞棒子的模樣,他伸出去開門的手停下來了,心想,這要是誤傷,他找誰說理去?
為了安全起見,李來福先是跑到窗戶口,腦袋貼在玻璃上用雙手遮擋住光線,看向裡邊。
張大廚坐在爐子邊,手裡還在揮舞著棍子,時而直懟,時而橫掃,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
確定沒危險以後,李來福走進國營飯店,王大娘坐在收款台上,立刻笑著說道:「哎呦,小來福,你又來吃飯了!」
李來福嘴角抽了抽,他看向手握棒子的張大廚,心想,現在讓他炒菜,不知道會炒成什麼奶奶樣。
「王大娘我現在還不餓呢。」
王大娘正準備叫,一隻手揮棒子一邊揉腰的那個人炒菜。
聽見李來福的話後,她點的頭說道:「那你餓了,就跟王大娘說。」
「好的!」
李來福答應完,看似隨意的走到張大廚身邊,然後又假裝不經意的看向樓梯口問道:「張大爺,我二大爺不在樓上嗎?」
張大廚也看一眼樓梯口,然後,把單手握棒子的姿勢,變成雙手,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要是在二樓,我會在這裡坐著嗎?」
既然人不在,李來福也沒有準備走,他從書包里抓出一把瓜子,給王大娘放在桌上。
「你孩子兜里總有零嘴,」王大娘笑容滿面的說道,這要是以前她肯定會拒絕,次數多了,她也不再客氣了。
李來福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對著王大娘問道:「王大娘,你不管管張大爺嗎?」
王大娘看了一眼張大廚,她小聲說道:「我能不管嗎?要不然你二大爺這頓揍是不會輕的,不過,得等你張大爺先出出氣。」
等了十幾分鐘,張主任還沒有回來,張大廚應該是知道弟弟快回來了,他拿著棍子朝門口走過來。
李來福跟在他後面,一邊給他遞著煙,一邊著急的問道:「張大爺,我二大爺去哪裡了?怎麼還不回來?」
難得有個樂子,把他急的火急火燎的,至於說他天天不干正事,按照李來福的想法,財務自由的人,誰還干正事?
張大廚接過煙後,看向軋鋼廠的方向,帶著笑容說道:「他去送郭主任了,那個郭主任吹牛皮說有吉普車接他,誰知道等一下午也沒有等到。」
李來福愣了一下,在心裡默念著,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張大廚點著煙後,則擺著一副長輩的姿態說道:「你小子,以後可別學他啊,本來沒有吉普車接送,也是個很正常的事,畢竟,他級別不夠,誰知道他偏偏要吹牛皮,這下可好了,以你二大爺的性格,肯定會幫他在東城宣傳的,那臉丟大...。」
張大廚的話還沒有說完,猛然間站起來,提著棒子朝路邊走去。
李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