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爹把它給拆了吧,畢竟看著它總會想起那段難受的時間,用這玩意兒睹物思人,那思出來的感覺應該都是冰錐子扎心的效果:又疼又冷。
這丫頭站在這片冰山環繞的盆地里,望著這片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的地方,忽然拉著他朝靠近那根小·創世之柱的地方溜了過去,在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了被雪覆蓋起來的山洞,那個她專門用來逃跑的山洞。看這個丫頭略顯愉快鑽進去的模樣,他忍不住在想:這丫頭該不會是在回憶當年自娛自樂時的情形吧。
「對當年的我來說,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一座冰牢,還有這一片巨大的雪原。漫無邊際,寒風舒適,卻有幾分枯燥與枯寂。當時的我第一次在冰牢裡坐久了待不住,便自己偷偷摸摸溜了出去,不過沒跑出去多遠就被抓住了。」霜霜拉著他在山洞裡走著,他看著山洞石壁的表面上用冰雪繪畫著很多奇奇怪怪的圖案,忽然有點忍俊不禁:那是屏蔽氣息用的能量印記,就是挺粗糙的,像是塗鴉一樣。不過,應該也是霜霜當初用盡全力才製成的,至於這個奇怪的模樣……嗯,應該就是她留下的初學的痕跡了。
「後來呢後來呢?」司雨忍不住冒了個泡。
「後來啊……每隔一段時間,當我坐不住之後就會繼續偷跑出來。被抓回去好多次之後,我才想到了在這裡鑿一條隱秘的通道,這就可以不用翻過那片雪山,讓我跑得更遠——我那時用了好久才給它鑿通了呢:一邊鑿一邊粗糙地想方設法把它掩蓋起來,為此還向叔叔們借了讓我也能的書籍,將信息直接灌進腦海里,在裡面找能用的方法——每次鑿一小會就趕緊跑出去,假裝在雪山里轉圈,大概跑了十次才把這條通道給鑿通了。」
霜霜頓了一下,訕笑著撓了撓臉頰:「剛把通道給鑿通,藏好,就跑出去了幾分鐘就被逮住了,幸好他們沒有追查我怎麼出來的,不然怕是要被堵上……」
眾人:「……」這丫頭當年也是皮得很,不過……想想自己把自己關在那個冰牢裡……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雲諾星也忽然到了這丫頭初見時說的話:那時,她對他說,想要出去看看,但是又沒說具體要出去到什麼程度……對當時的她來說,世界就只有冰牢、雪原以及外面了吧,外面是什麼樣子的,恐怕她一概不知,想像也有局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小冰雕前前後後的歷程感覺……哪裡怪怪的呢——一概不知?真的嗎?不應當,應該是他想錯了,應該是……
他正要把這話問出來的時候,司雨就先一步開口了:「對了霜霜,你到底多大呀,我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本源境界了。」
「我?」霜霜腳步頓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我大概比你和青凰大……四分之三個紀元,具體時間,唔……總之是五十紀元中後期。」
「誒……那你一個紀元差不多就到本源之境……」
「那個是因為……那個啦,我在虛空裡遇到一次災難變成這樣後受影響的……你們跟著小星星的速度不也差不多嗎。」
「哦,好像也是,都是一個紀元左右。」
雲諾星眼睛微微一顫:對,就是這個地方,這丫頭按理來說應該是知曉外面的世界的才對……難道其實只是憋瘋了想出去外面看看?也是,都已經關在裡面不知道多少年了,紀元的時間更替,足以將一切熟悉的痕跡完全摧毀,把自己關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等一個紀元過去再出來,世間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變化。何況,關押的那一個紀元,如果讓你只能重重複復看同一種差不多的景象,估計也要瘋了,那時候再出去看到什麼都會覺得新鮮。
說起來,這丫頭被強行轉變成本源生命之後,就變得跟一個普通人差不多了——特殊的普通人,空有一身能量自我防禦,卻難以將其主動使用出來。所以,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有點違和感:比如能把山給鑿出一條通道,
卻還要用腳一步步翻過雪山。
感覺到小星星沉默了,霜霜偏過頭,看到他揪著鬢髮露出思索的表情,冰川般的雙眸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他的心緒:「我其實在能橫渡虛空的時候,即是初晉輪迴境的時候就遇上了那件事……唔,具體發生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因為速度太快,根本分辨不清,現在回想一下,可能是某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