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隱性人口,北方戰亂,還有大量流民盤恆在城裡討生活,此外江陵是一個水路發達的商業大埠,大量常駐的行商、坐商,水手、工匠、苦力、勞役,都是另冊管理的。實際人口要多一倍還多,象我管轄下的成都府,實際的人口數字在官方數字的三倍以上。
而江陵有豐富的水軍資源,那些水手船工只要稍做訓練,就可以為軍隊服務,還有大量可以徵調的民船資源,所謂南人擅船北人善騎,自三國兩晉南北朝以來,荊州作為天下少數適合盛產水軍的發源地,與淮北丹陽等地能吃苦善戰著稱的步兵一樣,算是南方屈指可數的勁旅王牌,在抗擊北方政權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屢屢讓北方那些的遊牧騎兵和重裝騎兵,吃盡了苦頭,這是他們天生的優勢。
不過這是老黃曆了,經過長時間的太平,最後一場需要大規模出動水軍的戰爭,也是一百多年前開國時的事情,這些平時只能靠剿水匪、反走私等任務鍛煉出來的軍隊,能有多少戰鬥力,還得拭目以待。
不過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可以影響這一切,就是正統和大義,歷史上永王起兵之時也算威勢赫赫,一路順流而下,打的當時江東、江西的守臣逃的逃降的降,結果一被朝廷宣布為叛逆,將士軍心大亂,在長江邊上,再也不肯前進,當晚就跑掉大半,待到天亮官軍以敢死之士殺來,士兵都無心作戰,退還九江十不存一二,再加上時任淮南節度使的高適派兵斷其後路,只能奔逃百里眾叛親離,被自己的部下據之城外,最後只能改頭換面的易裝潛逃。
說話間,可以並列十多騎賽馬的船板,被緩緩的放下來,那些士兵也終於挺直了腰杆。
「這位是永王傅劉彙,同時也是丹陽太守兼防禦使,素以文才著世,早年頗得上皇賞識,與西朝的憲部尚書李麟,並稱開元二老學士。」
那是一位鬍鬚班白的老者,在一干臣屬中穿的是最尊貴最耀目的紫色,戴著高直的進賢冠,犀角鑲玉的腰帶上,掛著紫魚袋,顯然很有精神,花白的鬍子一根根疏理的一絲不苟,看起來相當的清奕飄然。
在他身後,退半肩而立的,是一位身穿獸紋青鱗甲身形碩長的大將,直挺挺的站如槍劍,目不斜視。
「那位是前武衛中郎將高仙琦,乃是營州高麗人」
「高麗人高仙琦?難道與高帥有關」我插口道。
「據說就是前安西大都護元帥高仙芝的族人,從征十數載,刀弓軍馬無不嫻熟,後來高帥賜死,他連坐獲罪流於永詆,現領永寧軍使,為江陵諸將之首。據說高帥之兵法,他亦得幾分。」
我頓訝然,前安西都護高仙芝,在西北四帥中號稱山地之王,大唐步軍第一帥,大唐用來經營西域的安西四鎮,在他手上達到了無人可及的頂點,大唐也因此被為塔里木地區、伊犁河流域和伊塞克湖地區的占有人和塔什乾的宗主,吐火羅地區,喀布爾和克什米爾的保護者。作為隨他長年征戰的族人,又得其兵法薰陶,的確是值得的重視。
次位站在他背後的人,雖然也穿著武官的朱袍弈冠,卻不披甲,看起來要儒雅的多,線條柔和眼睛細長,看起來世於城府,卻不會讓人覺得疏遠。
「這位是季廣琛,字廷獻,壽州人,於開元二十三年乙亥中智謀將帥科進士,乃是從永王就藩少數帶在身邊的老人,現在以國府長史領府衛親事軍,也是最親信的大將之一」
我再次輕輕驚訝了一下,居然還是個特科武進士,要知道本朝的武進士要比文進士少,特科進士就更稀有了,還是太上老皇帝親點的智謀將帥科,只有開元年間與吐蕃大戰時才開過一次,可說是前程無量,當時西北四帥正當武功赫赫之時,無論是到哪一位的帳下,都能得到足夠的重視,如果能積累資歷堅持到現在,起碼也是馬遂,李犧蘊這樣要麼外放一方重任,要麼入朝拜於閣台的成就,這麼一個人居然投靠了永王,不過這個名字讓我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眼神卻飄到第三位,那明顯是個鬍鬚發黃毛髮略卷,有胡人血統的將領,站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般的顯目。
「這位是渾惟明,是個邊將出身,先事過都四節的王(忠嗣)大帥,後事於哥舒老帥,從征九戰吐蕃勇冠三軍,也算威名赫赫,曾任雲麾將軍、皋蘭府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