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城中已經戒嚴,但以斬首團那些人的本事,在王府周圍,製造一些混亂,然後失蹤個把人,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
跳蕩團的人將突擊奪取城門,當然這種萬眾矚目的熱鬧,我是不會去湊的,然後我藏在某個安全的地方,待到合適的時機,將在某條城牆下被挖開的水渠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諸如此類的相應方案還有好幾個。當然了,一旦永王率軍離開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太白先生。」永王終於開口了,聲音中自有一種堅決「可否先退下。孤自有交代。」
突然門口的方向一陣騷動,那些執戟衛士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還有此起彼伏的呵斥聲。
露出兩個人的身影,當先一個身著深紅交紗雙釧的官衣,頭上戴著平巾幘,方正圓滾的臉上,一本正經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另一位是小科綾的紫衣,貼身穿甲,戴著武職的善翼冠,面目微暗,臉頰有些瘦長,一縷乾淨利落的短須,整齊而精神。
,大多數人看到這兩位的反映,是張大了嘴巴,場面有些失聲。
然後才有人低低的叫起來。
「方刺史」
「竇都督」
我嘿然,居然是這兩位,所謂的廢柴刺史,在永王來前,他好歹在也任上數載,對地方數的不能再熟,而竇昭身為擺設性質副都督,顯然不完全是擺設,他在城中擁有一批家將和親衛隊,他不管事,不代表他對治下一點都不關心。
他們不肯安分的待在自己的地方,而出現在這裡,肯定有所持。我嘴角掛起一絲冷笑,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王上既有盛事,某等怎當錯過。」
為首的竇昭,輕輕一拱手,就算禮過。
「既然來了,那就且站一旁聽候把」永王再次皺了皺眉頭,顯然也在意外之中,卻不動聲色。
「不敢。從命」話音未落。
外圍的甲士,突然象骨牌一樣的倒了一大片。幾個身影更飛了起來,狠狠摔在地上,沒了聲息,讓出一行人來。
看到當頭那個傢伙慢騰騰的走進來,我心中重重抽了一下,突然產生了一種匪夷所思的錯覺。
「山人見過王上」
「李居士安好呼」
那人鬚髮如雪,很有點瘦骨仙風的味道,居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中條山隱士張果老,就沒有看見他招牌一樣的白毛驢。象是在自家庭院裡一般,閒庭散步的左右招呼起來。絲毫不顧及作為主人永王的臉色。
面對這麼一位不速之客,永王挑了挑眉頭,只念了兩個字。
「拿下。」
話音未落,左右飛撲而上,剎那間血肉飛濺,倒下的卻都是王府的衛士。
大家這才注意到,剛剛出手的是站在張果老身邊的另一人,他面容豐峻而眉眼細長,眼神中有些類似南八,充滿了力量與剛健的味道,但相對山野健豹一般的南八,他更多一些世家子的丰容氣度,薄薄的嘴唇讓人感覺如萬古冰山一樣冷冽。
「裴將軍,」李酒鬼亦是眼神一亮,當場直呼出來,
聽帶這個名字,我也驚訝了一下,居然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西京劍術第一高手裴將軍。
他的劍術被形容為崑崙雪,因為其太負名盛,已經沒有人稱呼他的名字,而直接稱呼裴將軍,顏真卿書還為他寫過《裴將軍詩貼》,稱其為「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垓。劍舞躍游雷,隨風縈且回。」,與公孫大娘,李酒鬼同時代的風雲人物。
我根本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就見擋在他面前的人,就象摧枯拉朽的樹木一樣倒了一片,甚至連劍上都沒有沾血。
「王上還清稍安勿躁。」
張果老依舊笑咪咪的說。
話音未落,
那位苦木居士,剎那間臉色變成天青,橫手如橋的擋在身前,卻被張果老的拂塵輕輕一卷一撥,面色潮紅的喝上一聲「去」,象樹幹折斷讓人牙酸的篳撥聲音,一雙手臂象蛇一樣的變的軟綿綿,臉色白的不能再白,重重的坐在地上,卻再也沒能起來。
他這一動作象是拉開了一個血腥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