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唐代的休假太短,十天才一旬修,對於一個在新中國一年到頭,大小黃金周不斷所養成惰性的現代人來說,這個年代傳統的一年三節五敬,實在太少的可憐,而且其中還要扣掉元宵、中秋、除夕之類的三元佳節、兩代皇帝的千秋節的大型朝拜加賜宴活動。
沒開府前,還可以借整理軍務、慰問將士,帶一家老小跑出去旅遊,開府後又是領一回事,作為屈指可數的封臣,動不動三天兩頭就要上朝點卯,出現在公眾視線中,好讓皇帝和列位臣子安心,連出門也不能去太遠,不然御史要彈劾,史官也要記述詳細的行程和言行。所以我乾脆苦中作樂,給直接找由頭避開公務,換換環境和想法。
為了保證公平公正,具體的日期是除去每月那些必須的朝見後,剩下的日子在閨房裡由小丫頭在投色子所決定的,這種兒戲一般的活動,甚至順延到我身邊留宿的女人身上。
按照家庭地位的順序,除掉阿蠻雲容她們的時段,剩下的時間段由其他人投色來抽取分配,就如果時間不夠的話,就用數量來彌補,我是不介意夜玩的生活多多益善的,但對那些女人來說,要毫無遮掩的待在一起做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就有些尷尬和無奈,但出於某些想法卻有些不甘心,最後往往還是不得不得便宜了我。
當然也有例外,蕭雪姿她們四個歷來是共同進退的,就算用不上也要在旁邊看著。這樣有利於打破她們之間的隔閡和生分。
扯的遠了,話說回來。身份的差距真的那麼嚴重,或者我的傳聞真的就那麼可怕麼,讓這些明擺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士子,憋著表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長安城的另一處,盧子良再次看了一眼留宿的寺院,雖然矮小簡陋,哪怕是陽光最充沛的響午,也是陰暗潮濕,充滿了汗臭和霉味,還有無數熱情而活躍的虱子什麼每天晚上前赴後繼的打擾他與周公的約會,但總算是這幾個月來的家,摸了摸袖袋中的分量,還是下定決心,走到一個賣撈什的大鍋前。
所謂的撈什,乃是長安時下的一種特色,但凡是大小店家,在天氣還不是很熱的時候,都會把隔夜的菜底收集起來,早晨開鋪,加很重煮成一個大鍋,販售給那些賣苦力的人群,也是一筆收入,當然味道就不能太講究了。這也是拿下底層人,能夠以很少的錢,就吃到葷菜的機會,因此總是供不應求的。
因為各家店鋪的風格和口味不同,許多吃撈什的人,都吃出門道來,那家鋪子的湯底最多,有魚肉和骨頭,那家的價錢最便宜量足管飽,那家的口味最好,還放姜蔥和辣子。
吃撈什都是沒錢享受桌椅空暇的人,都是蹲在在地上,或是靠這牆根,一邊用手撈著湯碗的底料,分出骨頭和魚刺,就著渾湯,悉溜的大吃大嚼起來,還有些小錢的人,就會叫一籠蒸屜餅,原料也很簡單,早市收來的爛菜去掉葉子,把梆子切成絲,伴上最不值錢的下水和肉皮碎,用黍麥粗糧和的皮子包起來蒸的小圓餅子。
當然隔夜的剩菜味道不會太好,加了濃重的調料也掩蓋本來的味道有些人覺得口渴,就還會管店家再買一碗一文錢的白湯,用的是洗米撈飯水,加自摘的野菜煮成的稀湯,很能解渴,也能騙肚子,只是容易餓。
許多人吃的大汗淋漓,手口上全是湯汁。
在對方也有些熟悉的表情中,他用碗接了一大勺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磨的油光光的木勺子,在袖子上搽了搽,從湯中掏起一快肥膩膩的豬皮,看也不看的塞進口中,細細在舌頭上品嘗這一點油腥的味道。
這是第幾個月了,朝廷講究德容言工,那些稍微像樣一些的人家聘人,也要講究相貌,他這個樣子一上門,連開口表現「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謝絕出來,他已經習慣那種嫌惡的眼神,不客氣的說,我們這兒是找西席,不是招門神。
看見那輛華麗的馬車,他心中下決定,漲紅了臉衝上去,臉上那塊青藍色的胎記,似乎也充血變成了紫色。
「這是什麼人啊。」
我看著坐在堂下有些局促不安,一邊小心翼翼觀察左右,一邊就這茶水狼吞虎咽糕點的年輕人,都快大夏天了,還穿著初冬的袍子,全身灰撲撲又磨的有些發白,許多地方都脫線,
「這是小小姐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