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說這從逆者甚眾,大理獄及北軍獄,待決者多達數千,他還請以天子初立,當懷德天下,分等赦之,繞過大多數人的性命。」
「故作姿態而已,那些被免死的人,還是要被流配的,你知道他們去哪裡麼,不是夷州、就是海南啊,只怕到時更加生不如死了。」
「他還請在樞密院下置軍三司,以兵部、衛尉寺、御史台三差遣軍中常駐,專署軍中刑獄,。以別地方。」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把,這必然成為他剪除異己的工具啊。」
蒲城縣,金粟山泰陵,曲松翠柏之中,一個聲音喊了出來
「讓他負責籌備樞密院事,還兼領軍國參事府總綱。朝廷那些大人們,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王承禮的臉色扭曲起來,本以為十拿九穩的東西,卻在結尾除了最大的意外。玄武門內,迎接他們的不是預約好的內應,而是城頭上全副武裝的甲士,輕易就將這隻數千人的武裝給繳了械。
「當然不會,那些大人們個個精的如明鏡似的,怎麼會瘋。」
前宰相王歟,現任的工部尚書兼水澤山陵使,輕輕嘆息道。雖然他一向小心,凡事從不親自出面,沒有多少證據流落出來,但還是以帶兵犯禁的理由,在新朝中失去了宰相的位置,打發去給太上和上皇,修造陵寢了。
「那怎麼還有給他這個名義,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了,再給他獲得名分和大義,。難道就不怕進一步的尾大不掉。」
王歟
「你太幼稚了,這正是那些大人所冀望的啊。」
「怎麼會。」
王承禮有些糾結的道
「自古天子大義尤在,卻擅專大權者,很難得到善終。肯怕到了這一步,那些大人們,還會更加的讓步寬縱,一直寬縱到天子也無法的忍受的境地,自然就水到渠成了。他只是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家世和門第。」
「更何況樞密院的名聲,已經在那班閹豎手中敗壞,他如果籌備不成,平白折損了實力,還落下了把柄,大家都等著看笑話呢。」
「權柄越重,責任干係也越大。暗中眼紅妒忌的對立面也越多,真要讓他開了這個破天荒的先例,很多時候,只要小小的煽動。」
「難道就不怕他真成功做下來了麼,。」
「你覺得那些相爺和公公們,會給他這個機會麼。在軍中暗結外援是一回事,但是讓他們分享相權又是另一回事。」
「最好的結果,就是他進退兩難,不得不放棄某一方面的權利,天子再怎麼寬容寵信,也不會讓武相和北軍總將這兩個頭銜,長期的同時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龍武軍固然形同藩鎮,但有實力的藩鎮可不止他一家啊」
「交易也好,妥協也好,可以避免大多數的流血和動盪。」
「這是一個香餌,無謂他受不受,但是他底下有大批隱性的所在,急切的渴望得到名分和認可,自然會推動這個過程,如果他一力相阻,事情就很容易脫出控制,家大業大固然讓熱忌憚,也是個嚴重的負累啊。」
「給他這個追索的名義又如何,官面上的東西,起碼還有寰轉的餘地。」
「若是沒這個名義,你以為他就會輕易的放過麼那些人麼,鬼更愁,梁剝皮的名聲可不是平白得的。」
監刑完今天的任務,我回到金吾衛衙門,還沒坐下來一杯茶還沒喝,就看見薛景仙拿著加急火封的驛信,踏進內堂來。
「洛陽傳來消息,河南觀軍使駱奉仙被亂兵殺死了。」
我點了點頭,辛雲京死在亂軍中,被部下割了腦袋拿來獻誠,駱奉仙也死了,僕固懷恩也不太可能有機會叛逃了,我又看了眼手上的名錄。
內侍王承恩、魏悅、白志貞、霍仙鳴、馬有麟,這些名字上都打上了紅叉,有些是出自東宮的內臣,有些則是南內的人,多數都是看起來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當然,作為有史可考的閹黨重要干將,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死在了潰散的「亂軍」手中。
「名單上還剩下誰。」
「東都留守內史寧至遠,河北觀軍容使魚朝恩,正奉命趕回長安途中。」
哦,還有這兩位,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