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卻也有驚無險的淡出官面視線,依靠多年積累的財富和人脈,以海貿富甲一方,經營至今也號稱嶺南海商世族中的翹楚。
武則天永昌元年(689),更出了個傑出人物寧悌原,與蘇頲、皇甫瓊、張說、張柬之等名臣同舉進士,至開元年任嶺南道宣勞使,又以修國史而觸怒玄宗而去。如果說是家族薰陶的淵源,我倒可以理解寧凝的商業頭腦和手腕是哪裡來的,因為祖上的緣故,與那些五嶺山夷世為通好的關係,也不難理解了。
按照溫哲的說法。
寧悌原被罷退後,寧氏族人又通過大宗師宋之問的關係,攀結上了開元宰相張說的門路,宰相張說有一愛妾寧醒花,字棠兒,珍愛有加,盡付內房公事,就出自這一族。
張說死後依靠這一點親戚關係,在老皇帝寵信的二張兄弟那裡,也往來不斷,後來二張從賊事發倒台,被流放海南,這一族又開始考慮找新的奧援。
「能在這長安城裡做營生的,哪個背後不得有點門路,還不能是普通路數,宮內省的那些公公都不是些善茬主兒,有點賺錢的產業就很容易被他們盯上,底下的五坊小兒、什麼諸苑、監使,打著為皇家辦差事的旗號,巧取豪奪的十停有九停,被逼的跳河,乃至整家失蹤的。」
縐老頭一反常態,磕磕碎碎的解釋說,看起來很有點怨念。
不過我知道他的前主人家,就是被某位大太監給看上了而迅速破敗的,之連前長安附近最好的田地莊園,也都有這些太監的份兒。
最盛時號稱「其稱旨者輒拜三品將軍,列戟於門。其在殿頭供奉,委任華重,持節傳命,光焰殷殷動四方。所至郡縣奔走,獻遺至萬計。修功德,市禽鳥,一為之使,猶且數千緡。監軍持權,節度返出其下。於是甲舍、名園、上腴之田為中人所名者半京畿矣。」
察事廳成立後,這些宦官的又有恢復舊觀的模樣,若不是借著長安大街上那樁傳奇高手刺殺事件,狠狠斬了某些人的手,只怕還要伸到龍武軍關係產業的長安營建工程里來。
除了在京師重新立足這層關係,他們是為了南海之地方興未艾的義從業務而來的。
如果說嶺南馮氏的影響是在陸地上,那欽州寧氏的影響則偏重於海上,寧家的族人甚至還曾經統治過安南北部。
其實自南海巡檢使建立之前,海南就有通過老軍社的名目,安置老兵的出路,其中一條就是為下線眾多的關係戶,提供小規模僱傭軍性質的義從保護,後來有拓展到其他方面,這些都是戰場下來見過血火的老兵,比那些私人眷養的打手護衛什麼,要出色的多。
海上討生活,不僅僅是風浪兇險,和莫測的天氣,還有因繁盛的海貿而生的,多如牛毛海賊,就是到了陸地上,也未必能說一定安全,於是這種有軍方背景的保護服務,就變成大多數無力供養常備武裝護衛的中小商號的良選。
自南海群盜大掠廣州,南海建立巡檢使後,這種需求更是遍地開花,業務也由單純的護送,發展都,為海外大族,聚居區,訓練子弟部曲,甚至與當地土著的衝突中提供武裝支援,乃至受僱清剿盤踞在某些要害島嶼上的海賊。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海南已經變成南海最大的戰爭販子發源地,各種非官方的懇拓組織多如牛毛,通過輸出僱傭軍隊,在南海各國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和權益。
大量的戰爭中退役不願意歸田,或者在現實中不如意的老兵,帶著鎧甲和武器,經過秘密的渠道介紹,領過一筆被稱為賣命錢的安家費後,有組織的大舉南下到海南接受訓練,然後趕赴一個個完全陌生的戰場。
作為五民之末,那些海商世族在地方再怎麼顯赫,也不能擁有公開的武裝的,作多以夥計家丁護院的名義養一些人,擁有的兵器達到一定數量,就形同造反要被滅族的,因此他們需要一個保護自己的名頭和資格,而整個南海,似乎只有海南府才有這個資格。
這麼做還帶來另一個後果。
「而由於海島的封閉性,以及土著民缺少先進的航海工具的緣故,因此即使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滅族或是集體奴役事件,也很能夠少被傳出來,因此許多土著民族就怎麼無聲無臭的小時在歷史長河中。用他們的血淚做鋪墊的,是一個時代,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