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意。
僅僅是十幾年前的光景,當年席上蒙蒙年幼不小事的雨兒已經長大,看景喧囂的人卻不止到換了多少搽。
看遊人輕鬆寫意愜然春光的情形, 仿佛前幾年那場擾動天下的兵冢和戰火,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東望望春春可憐,更逢晴日柳含煙。
宮中下見南山盡,城上平臨北斗懸。
細草偏承回輦處,飛花故落奉觴前。
宸游對此歡無極,鳥弄歌聲雜管弦。」
風中隱隱送來包含得意與情懷的吟唱
各種新做感懷春光的詩文,象流水一樣的傳唱在各個席面上,獲得品鑑和讚嘆。只要隨便一眼環繞在周圍的門人幕屬,幾乎大半都是史上名人或與之相關的存在。
「深宮無人春日長,沉香亭北百花香。
美人睡起薄梳洗,燕舞鶯啼空斷腸。
畫工欲畫無窮意,前立東風初破睡。
若教回首卻嫣然,陽城下蔡俱風靡。
杜陵飢客眼長寒,蹇驢破帽隨金鞍。
隔花臨水時一見,只許腰肢背後看。
心醉歸來茅屋底,方信人間有西子。
君不見孟光舉案與眉齊,何曾背面傷春啼。
連我也毫不客氣的剽竊了蘇軾 的《續麗人行》
「不好,不好,春光大好,怎麼斷句傷懷了。」
遠遠傳來起鬨的聲音,還夾雜著一些,大白天就喝的臉色非紅,手舞足蹈的存在。
顯然大家心情都很好,
連懷石和張承,我家養的兩個資深老公公,也難得露出慈眉善目的另一面,他們毫不掩飾的用一種讓人渾起雞皮疙瘩的目光,巡梭打量在那些忙碌的少年親事和童子軍身上。
如果把對象換成女性,那就是一種讓人尖叫大喊變態的存在。但用這兩位老公公的話說,就是尋找一些根骨出色的合適對象。
自從調教出小楊和摩勒兩種樣板後,他們似乎喜歡上了這種,能把未成年人給折騰的死去活來的工作機會,爆發了無與倫比的主觀能動性和工作熱情,充分發揮了閹人們所特有的兼具可怕的偏執與事無巨細完美主義式細心的特質,將他們所居住的角落,變成常年爆發出不似人類的鬼哭狼嚎之類,讓人望而生畏鬼蜮之類的存在。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站在巨大帷幕出口的,象門神一般的兩個巨大鐵皮罐頭,來自新月騎士團的騎士長之一的高森和西斯,各穿了一身銀白色的復古式全覆板甲,上面雕著繁複的黑色薔薇和紅色火焰糾纏的藤蔓紋,象徵著絕望和頹敗,很有一種哥德式的殘酷美,手執一桿全鋼的槍斧兩用金紋戟,在陽光下寒刃如雪,熠熠生輝,讓人無法卻又膽寒而不感親近。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是沖天鳥翼冠,一個是稚尾雙角冠。
這套東西是軍造監根據我的要求,專門為我家執戟衛士所設計的儀仗裝,連武器都按照美學的黃金比例進行設計,因為皇帝賜了我門前列戟的特權,既然是域外風格,自然談不上什麼逾制的問題,實用性還在其次,關鍵是要滂然大氣,拿出來擺顯也做廣告的意圖,看看市場反映如何,如果可行的話,還復古其他樣式,做一系列的專賣。
唱的是風雅的詩歌,我們做的卻是是污染環境,大煞風景的事兒,我家一大班子正在做露天燒烤,金紅的灰炭里埋的是烤成焦黑的紅薯,鐵架上穿著烤的焦黃的苞谷,裂開的穗和皮露出刷著肉醬和蜂蜜的玉米粒兒,切成薄片的土豆和小塊醬醃的軟骨羊排、胡蘿蔔穿在一起,大盤子裡盛滿了金黃色的奶油炸蘑菇,用捲心菜葉包起來做成貝殼的形態。
雖然在劍南已經採過青的,但不妨礙她們在春來晚一些的長安,包春捲兒做盤菜,鼓搗些什麼蔥絲海米豬頭凍,用這些時令小食兒,尋找新的樂趣。
「這是南平府新出來的山藥罐頭。」
蹲在一旁幫忙的小東西,遞過一聽半開的鐵罐頭,現在隨著工藝和材料的運用,罐頭的花樣也越來越多,容器從最初的陶土竹木,到現在琉璃、金屬,現在包裝精美的琉璃罐頭最歸,但最受歡迎的還是鐵皮罐頭,特別是軍中,這東西食用完之後,還可以做個各種便攜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