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因此城裡人和鄉下人的住所混在一起,就好像他們是同屬一體的。
在城裡,人們還可以聽到100種不同的口音,到那裡的人中有許多來自別的國家,因此,塞里斯人人中也有精通拉丁語和阿拉比亞語的人。城裡有很多種基督教徒,有些教徒還布道反對猶太人。除此之外,還有阿拉比亞人、猶太人和許多其他有自己的寺廟、屋舍的教徒,並住在城內各自的地方。他們都有自己開的旅館,我們船隊的基督教徒和薩拉森人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住所。
至於猶太人,他們的人數有數千人並有一處供祈禱用的房屋,這是他們北方的同胞成功的朝諫,為他們爭取來的恩惠,在我們船隊上岸以後的第一個安息日(禮拜天),我與我僱傭來那些的水手們,都找到自己心安理得的宗教場所,他們之中既有西伯來人,亦有阿拉比亞人,更有來自印度婆羅門和安息的拜火徒。
雖然這些東方信徒在充滿異域風情的教堂里,供奉著塞里斯皇帝的模糊畫像,並與天主一起禱告。在這兒,他們向上帝禱告,祈求上帝保佑中國皇帝,因為皇帝已經宣布庇佑他們的信仰。
這樣一起生活在廣州城的各種民族、各種教派,都被允許按照自己的信仰來行事,因為他們的觀念認為,每個人都能在自己的信仰中找到自己靈魂的拯救。因此,教士們可以不受阻礙地按自己的意志布教,宣講他們所相信的任何奇談怪論。
寺院的神像,佛教徒建得最多,無論在城裡還是在城周圍的山上都可以找到它們。不過,這個地方的基督教徒企圖使猶太人皈依他們的信仰,但他們並沒有使一個猶太人成為異教徒背叛他祖先的上帝。因為他們必須有限的團結在一起,接受來自艾穆哈人、印度拜火教徒等其他信仰的挑戰。
中國的土地上有許多西伯來人人,是在亞伯拉罕、以撒、雅各等祖先時代就已來到這裡。由於在塞里斯人中間呆了那麼長時間以後,他們的容貌、習俗和名字都已改變,以致很難把這些人與城裡的其他人區別開來。他們與塞里斯人有同樣的皮膚、眼睛、鼻子和同樣顏色的頭髮,並且用一種我聽不清楚的語言進行禱告。
至於基督徒。在廣州,基督教徒中有許多人是聶斯托里派的忠實信徒,他們有自己的教堂和主教。據說在一百多年以前,有一個名叫阿羅菲諾的教士,帶著聖書和耶穌的神像,從小亞細亞來到塞里斯人的首都。當時,統治塞里斯的皇帝允許阿羅菲諾自由宣講自己的教義,並建立起第一所教堂。於是現在整個塞拉斯國度,聶斯托里派的信徒,遠遠超過其他教派基督徒加起來的人數的數倍。
這讓我心情十分複雜,主的榮光在遙遠的國度得到伸張,但是布道的卻是一個曾經被我們是為異端的教派。
這無論是真還是假,但在一個嘈雜喧囂的城市裡,所發出的聲音是如此之大,人們根本聽不到上帝的打雷聲。因此,在能使人發瘋的喧鬧聲中,在運貨馬車與偶像中間,數以千計的商人來來往往,交換著黃金、白銀、銀幣和紙幣。富人的叫喊與喧嚷,窮人及恐懼者的悲傷與憤怒,這就造成極度瘋狂的咆哮聲。
此外,到處都有巨大的作坊。在那裡,數以百計的男女在一起工作,生產金屬製品、瓷花瓶、絲綢、紙張等物品。這些作坊中,有的甚至有數千人。這真是一個奇蹟。
據說更多的工場和礦山分布在廣州數百里外的一大海島,以及更遙遠的外島之上,那是屬於一個塞里斯權貴的領地,每天都有固定大批的船隻將這些地方加工好的成品和半成品送到廣州市場上來,以滿足城市的需要,從穀物、大粒鹽、板糖、桶裝的茶葉,乃至鐵錠、銅塊、煤粉這些原料,據說那些晝夜生產的火光,像是夜晚中蟄伏的怪物,曾經嚇壞過路過的商人。
還有許多地方,你可以買到寫在紙上的著作和小冊子,只要付出很少的代價,就可以從沿街叫賣的孩童手中得到,它們是用特製的墨汁寫成的。這些小冊子同樣花一點錢就可以買到,因此,被那些想了解塞里斯人世界的人大量地購買。
此外,在光明之城,每一天他們都把一張大紙貼在城牆上,上面寫著這個城市的高層官員、皇帝代理人所頒布的法令和決議,還有市民的條例以及其他值得一提的消息,每個市民都可以免費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