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打土豪分田地。沒錯,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在這個時代聽起來很荒謬,但切切實實的發生了。
關中之地歷來是豪強世族林立所在,土地兼併十分嚴重,又因為臨近朝廷中樞,這些地方上廣占田地者往往都手眼通天,多少與朝中某些勢力有這樣那樣千絲萬縷的干係,歷來為官府治理的難題。但賊軍入關後,一切就不同了大規模的敵後游戰不是沒有代價的,經過慘烈的掃蕩拉鋸奔戰下來,真正家有恆產者不勘其苦,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往往是通過對賊軍的妥協和合作以獲得保全,到了現今就變成被清算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很鐵,涉嫌通敵、從逆都是重罪,而且是不赦的十惡之條,就算如何的家族背景,在這個問題上,然後稍微的妥協,讓他們獻出一些土地財產換取不追究的承諾,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當然,這些東西只能低調的做,不能堂而皇之拿出來說的,多少要犯眾怒的。
「原來如此,那是屬下多心了」
光看他口中稱是,臉上卻還是別有內情的陰謀論式表情,我趕忙轉移話題。
「你覺得西北朝廷現在忙些什麼」西軍大敗,據說還戰死了好幾位節度使級的大將,成都小朝廷尚且震動不已,更別說有切身之痛的西北朝廷,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還有多少人,則是看到了往上爬機會曙光,更有許多人忙著為自己派系撇清責任,或是順勢打擊對頭撈取利益的,在這渾水中趟的正是熱鬧,據說平涼的車馬行已經供不應求了。
「西北朝廷嘛,屬下以為,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為這失利找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處置一些人,把戰事的不利影響減小到最低,順便最大限度的利用起來,籍以清理一些沉疴舊弊,敲打一些人私心」
他沉容思索了一會,又開口說
「但是為了朝廷的威信,漳顯軍法嚴明,對作戰不利懲前毖後警示,必須處理一個足夠分量的,但又不至於引起軍心動盪的人物」
「貌似符合這標準的人,不是很多把,也就那幾位,我也算在其中把」我腦中很快閃過幾位。
看他搖頭不已
「主上說笑了,龍武軍只負責保護糧路,不負責攻戰,只要輸送不出現問題,只會有功,哪裡有過,西北朝廷不可能做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情」
「難道是那位崔節帥」
「崔圓也不太可能,他和主上一樣身上都有太上的背景,最多被牽連一些作戰不利干係,下詔訓責,消奪一些職權而已,西北行朝實力大損,更不回在這節骨眼上,讓人在兩朝間生出什麼無聊的猜測」
「那就是西軍中想辦法了。」
「也不是,那位李元帥不在前方,對失利之責,要入罪的話,也是先追究建議召還他的人,而觀軍容使房相是文臣,指揮作戰不是他的專長,西軍之敗他要牽連責任,但不會太大」
我心中嘆然,這難道是命數,就算沒有象歷史上給那位房倌瞎指揮的機會,卻還是因為其他的理由會遭到敗績。
只聽他繼續分析道,「而前方作戰的馬、李、段、王那幾位都是宿將,地位和作用相等,如果要重處其中一位,相比其他人來說,未免厚此失彼了,如果都入罪,那就不能太重,畢竟他們在西軍中都有基礎,朝廷的主力還要靠他們打戰」。
」這樣說來」我想了想「排除這些後,那只有我那位龍武軍的前輩——陳玄禮陳大將軍了」
他笑而不語。
「不過,他在路上不是和太子走的很近麼」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薛景仙點點頭「他畢竟也算是太上提拔的親舊,楊國忠勢大時,他與還是太子今上在對待楊黨有共同的立場和同盟,不等於他們永遠都站在一起,所謂君君臣臣,所處位置不一樣了,考慮的東西和立場也不可能一成不變的」
不多日,果然平涼驛政所六百里加急快遞密報,西北行朝頒訓詔,河西節度副大使陳玄禮,以治下不力將士臨敵棄戰,致使大軍崩潰的理由,被罷節副諸銜,只留下一個龍武大將軍的名頭,詔回西北宿衛宮禁,在神武軍、神策軍、羽林衛這兩軍一衛頭上,擔任一個被架空的宿衛總領大將軍。河西節度副使職遷河西先鋒兵馬使馬遂代行。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