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遍布數州之多,甚至還得過老皇帝欽賜的「多田翁」的牌匾等,以上種種。
直到太上臨蜀,楊黨倒台,好些有干係的關鍵人士紛紛失勢後,這些弊情,就很難遮掩了,當年天寶戰爭的一些過失和隱情也在動盪中被陸續翻出來一些。
於是開始有人擔心,當年牽涉到一些不利的東西,會被潛在底下不滿的,舉發出來,就開始清理當年知情又可能不受控制的不確定因素,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死的人多了,就自然有人不甘坐以待斃。
好死不死撞上我的這個傢伙,顯然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據說他出來的時候,姚州軍方面已經正常或非正常的,死了一個督守,數個鎮將、戍官什麼的,當然公報上都是說,在與敵國的衝突中陣亡,聽聞聖駕臨蜀,有心投告,但同出來的也有數十人,安然到達成都的僅他一個,其間一路的血腥兇險,難以言盡的。
我當然不可能盡信這個傢伙的一面之詞,有時候,就算認為自己是對的,也未必完全是事情的真相。
而且這些人也想的太簡單了,就算到得成都來又能怎麼樣,如果沒有得力的親故淵源代為通傳,他怎麼把東西上達天聽,難道想去私闖禁宮嗎,別說見得到見不到太上老皇帝,就算見到了,光憑他那點東西,還想和整個劍南官場的利益群體對抗,無疑是不自量力,老皇帝也未必採信的,有的時候,也許就算你是真的,上位者為了保證朝局的權衡制准,沒準就把你當作錯誤,給犧牲掉了。
好不容易才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沒想又捲入這些干係,麻煩自己找上門來啊,要知道眾目睽睽之下,許多人都看到了他被我帶走的情形。但我也不是輕易坐以待斃的傻瓜。
雖然我放出人已經傷重而死的假消息,但是清風明月傳來的消息,卻讓事情更有複雜化的趨勢。
不但有好些江湖勢力在找人,甚至有人巧妙的在州下提刑的公事房裡,已經將他以大盜的名目,在海捕文書上掛了號,聲言格斃者重賞的,沿路過來的州縣,也很一致的,在短時間捕殺了幾個經年的大盜。
事發之後,長史薛景仙就很狗頭軍師的問道「這鮮于氏可不是尋常人家,牽一髮而連動無數的,大人是準備大辦一場,還是打算小小懲戒讓對方知難而退,或是乾脆交出去換些好處就這麼算了」
「少來,人家都當咱面殺人滅口了」我很不高興瞪他一眼,這一號明明有想法,也用不著這樣試探我罷。
「這些人也算是難得的忠貞之士,因為錯誤的原因淪落異邦,九死一生的從敵國逃回來,卻還要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最後還被滅口,真是衰到家了,作為袍澤淵源,總道是可以拉一把的」。
我不是沒有過拿這號重要人證做交易,換些好處的打算,不過自從我收納他的那時起,這種事情註定是不可能輕易妥協的,再說,這麼一個可能即將過氣的老牌世族,給予的好處有是限,也不符合我所代表的利益,我想要的是背後更多的。
「不過朝廷自有文武不事相干的體統,若扯上某些造反不軌的由頭,龍武軍尚可介入的,但官面上整治的手段,論不到我們出首了」副將韋韜恢復了沉穩謹嚴的態度,開始考慮到其中周全的細節。
「那就需要省台諸大人們的協力了。大人不常說,萬事為利所驅。」他捏了捏引以為豪的一縷短須,意味深長的說,卻把眼睛瞟向韋韜。
「鮮于氏作為一個經年的大族,眼下已經是樹大招風,未必如表面上那麼堅執穩固的,相信想要取其代之的,應該從來不缺乏候補的,大人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北川第一的世族,可不是那麼好當待的。」新進多久的右長史魏方進倒是第一回參與我小圈子的核議,聽了半響,亦如此說。
「恩,甚好」我拍案鼓勵道
「而且家族大了,就不免有些不肖子弟在外犯事的,大可以先從這端著手,也可以稍做試探,分散一些他們的心思把,掩護一些事情的」 韋韜沉思了一會,也繼續出言道「讓人來辦些交涉」
「恩,還有這鮮于氏如果太過強勢,長期把持了這些巨利的來源,相比鮮于氏家大業大的,其他能夠分潤的不會太多,不得意的因該也有人在把,有了扳倒的希望,這外圍的證據也許就落在他們身上了」 魏方進
第一百零四章 突如其來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