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微風徐徐,卻不似平日清爽,或是死了太多的人,怨氣太重,靈魂盤踞在此,久久不肯離去。
正道人士開始清理戰場,陸續將死去的人安葬,風平選了個好地方,將常寂好好掩埋。立了塊木碑,含淚重磕了幾個頭,又說了些感激的話,這才由秦兮然、納蘭雪拉著戀戀不捨地離去。
無塵大師傷勢稍有緩和,只是行動還有些不便。媚離傷勢已好得差不多,自覺不知該如何面對,找了個理由將照看的人支開,準備悄悄離去。
不過,才出門正巧與匆忙趕進來的風平撞了個滿懷。
「怎麼,要走?」
「沒,沒。」媚離低下頭去,不敢正視風平。
「為什麼要不告而別?難道我們不是朋友?」
「正因為是,所以才不知該如何面對你。」媚離怯聲道。
風平一把扶住她的肩,「你是為當日承諾之事?」媚離點了點頭,風平釋然一笑道:「若是為此事,就不該如此。秦列失蹤多年,一直杳無音訊。連那無所不知,無人不曉的千知先生都尋不到,你又何必執著?」
媚離卻並不這般認為,反而越發心事重重。許久,才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更何況你我是知己。你相信我,才將此事託付於我。我又豈能辜負。」
風平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好勉強。只是天色已晚,你還有傷在身。先好好歇息,明日再走。」
媚離稍稍遲疑,半晌才勉強道:「好吧,我就留一晚,明早便走。」
事已了,風平似也沒有告別的意思,盯著桌上的燭火默默地發呆。媚離心中藏了千言萬語又一時不好說出口,也只能偷偷地瞟他,暗自思量。屋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而怪異。
「我,我有-----------」媚離總算鼓起勇氣,想要問一問。
突然,門帘被人打起,一身紫衣的納蘭雪沖了進來,見兩人並未做什麼出格之事,心思一動,又看了眼風平這才故作驚訝道:「我與秦師姐烤了只野兔,想請媚離姑娘過去嘗嘗。不想你也在這裡,那便一同去吧。」
風平淡笑了笑,朝媚離道:「走吧,正好嘗嘗然兒的手藝?」
「然兒?」納蘭雪愕然一驚。
自覺失言,風平乾笑道:「口誤,一時口誤。快走吧。」
當下,再不敢停留,率先快步而出。納蘭雪緩緩而隨,心中若有所思。媚離與她擦身而過,回頭看了眼,心暗道,又是個可人的尤物。莫非又是個情根暗種的女子?這世間情愛真是奇妙,讓那麼多男男女女巧妙地相遇,然後彼此相愛,只是為什麼又要生出這麼多的牽扯與無奈呢?
幾個人席地而坐,火光在風中輕輕舞動,宛如精靈。火兒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自風平肩上跳了下來,靈眼滴溜一轉,看到媚離時,大喜,一個縱身便撲進媚離懷裡。媚離緊緊地抱住他,親了親,眼神婉轉飽含柔情。
納蘭雪冷然一笑,酸道:「這一路走來,也沒見它跟我這麼親近過。想不到,才一見你便像遇上老朋友似的。」
媚離淡淡一笑,不以為意。撕了只兔腿伸到火兒嘴邊,笑道:「你平時只以火為食,著實有些單一,要不要改善下伙食。嘗嘗這兔肉的滋味。」
火兒拼死搖頭,滿臉的不情願。納蘭雪藉機嗤道:「不知所謂。讓你以火為食,你樂意?」說罷,轉過頭來,朝秦兮然看去,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納蘭雪忙使了使眼色,秦兮然冷冷一笑,並不理會。低下頭去,撕了只兔腿遞到風平手裡。
媚離面露鄙夷之色,展眉一笑:「乖火兒,聽話。來試試。就一口,就一口。」
火兒擰不過,硬著頭皮探過頭去,試探性地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突然雙目一亮,一把抓起兔腿,大口撕咬起來。
媚離緊懸的心終於完美著地,疼惜地撫著火兒的頭。
納蘭雪驚愕無語,怔了又怔。
秦兮然大驚失色,旋即含笑將目光投向風平,卻見他正瞪大著眼呆呆地望著撕咬兔腿的火兒,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風平訕笑道。
秦兮然道:「自然是好事。」
「可我怎麼感
第四十九章吟詩作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