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因是深秋,山間分外清涼,三人走走停停,閒談甚歡,納蘭雪由著性子,一路嬉笑,戲水,時而又摘些野果在溪流里洗乾淨,分食給風平、納蘭雪,倒也愜意。
納蘭雪頑皮,漸漸被秦兮然、風平落到身後,秦兮然看了眼那遠處山邊摘果的納蘭雪,笑道:「納蘭師妹倒有些可愛之處。」
風平淡笑道:「聽你喚她師妹,感覺怪怪的。」
「為何?」秦兮然側目笑著看向他。
風平委屈道:「你我本是同歲,你還小我月份。我一直喚她姐,你又喚他納蘭師妹,那我在你面前豈不又要矮上一截。」
秦兮然儼然一笑,道:「你本就是我小師弟。」
「你不過是早我幾年入得師父門下而已。我不服。」
「不服又怎樣,你一輩子都是我小師弟,永遠矮我一截。」秦兮然得意道。
「我可不想做你一輩子的小師弟。」說罷,他湊到她耳際,柔聲道:「我要做你一輩子夫君。」
秦兮然脖頸處已紅透,嬌嗔道:「誰要做你娘子,我何時答應過做你娘子?」
「你若不答應,我便娶姐做我娘子。」風平故意賭氣。
「你敢。」秦兮然揚了揚拳頭。
風平哭喪著臉道:「你不做我娘子,又不許我娶她人。你難道是想讓我孤苦無依一輩子,好恨的心啊。」
「沒臉沒皮,該打。」秦兮然柳眉一橫,抬手便要打他。風平吃過虧,早有了戒備,眼見勢頭不對,一溜煙逃走了。
秦兮然緊追而去,眼見那風平要就與納蘭雪擦身而過,只得大喊道:「納蘭師妹,幫我捉住他。」
納蘭雪一面伸去抓,一面笑道:「若是抓住了,是不是把他分我一半?」
秦兮然亦淡笑著回道:「又不是食物,怎好一分為二。納蘭師妹該不是想要了小師弟的性命?這可萬萬使不得。」
「抓住了。看你往哪兒跑?」納蘭雪死死抓住風平的胳膊,緩了口氣,轉向秦兮然道:「我寧可自己沒了性命,也不會害他。」
風中心中突地一涼,蹙眉不悅道:「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誰都不許死。以後再不許提及這些不開心的事。」
納蘭雪心中一暖,淚水四溢而出,只得鬆開手來,轉過身去。
秦兮然道:「好了,且饒了你這一回。時候也不早了,還是抓緊上山吧。」
「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風平朝納蘭雪道。
「再走走吧了,我們好久沒這麼一起開心過了?」納蘭雪偷拭掉眼淚,抬頭看了眼頭頂遠處的半山廣場。
「也好,反正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回去晚了也不打緊。」說話間看向秦兮然無聲道:「可以嗎?」
秦兮然點了點頭,道:「走走也好,總是飛來飛去的,也不知錯過了多少美景?」
說罷,行上前來,挽住納蘭雪了胳膊,另一隻手又偷偷扯了下風平的衣角,這才道:「走吧。一起賞花去?」
風平笑道:「花是少見了,滿樹的果子倒是不少。一面賞,一面吃倒也是不錯。」
但願她們能永遠和睦下去,再不起爭執。風平心暗道。
玄清殿。一團巨大無比的紫色雲朵籠罩在上空。
阮傑直視著大殿門外,面色肅穆,靜靜地等待著。那大殿正位主座後有道暗門,此時密室內,復雲著一身藏青色道袍,正盤膝而坐,結出手印,試圖衝突虛幻境的屏障,問鼎那傳說中的太虛幻境。數十年來,這已是他第十一次沖關。雖是屢戰屢敗,卻也漸漸有了觸摸那瓶頸的奇妙觸感。
殿外,與卻天、凌守子正焦急的等待著。這次掌門沖關的時日久了些,兩人雖隱隱擔擾,但也存了份僥倖的期盼。
凌守子探身往殿內看了看,又回過身來,朝與卻天笑道: 「與師兄,掌門這次會不會有望突破?」
與卻天神色凝重,沉吟片刻才道:「目前還不好說,但願吧。」
「據說修為到了太虛幻境可感應到千里之內所有強者的氣息,甚至可以隱藏自身的氣息,也不知是不是屬實?」凌守子神往道。
「不僅如此,還可以控制氣息的強弱,掩藏自身實力,麻痹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