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於此刻,不帶一絲煙火氣的漆黑劍鋒刺穿了他的咽喉,鮮血止不住的從嘴中湧出,藍袍人雙眸大睜,是死亡前的瞳孔放大,也是對這奪去他性命的一劍感到難以置信。
同迅捷的風一樣,厚重的土在防禦一道上有其獨到之處,瞬間構築出的防禦固然擋不住這一劍,可稍稍阻擋一剎,卻是不難。
刺來的一劍,沒有擊穿任何一層防禦,就像是在刺一個不會反抗的稻草人般,輕而易舉地奪去了他的性命。
在這名藍袍人倒下的同時,神廟門口,猶如布滿裂痕的鏡面炸裂,正抱著衝鋒鎗掃射的「王崇明」,連同他懷裡的那把衝鋒鎗一起,砰的一聲碎裂開來,散作一堆金屬零件,落在地上,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欽元!」
驅風藍袍人驀地回頭,就看見李慶將漆黑劍鋒從同伴的喉嚨里抽出,湧出的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心神劇震之下,不知怎麼的,他下意識地喊出這個名字。
「欽元」二字出口,就連驅風藍袍人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後他抬起頭,望向李慶的目光上一刻是狠厲與怨毒,下一刻,狠厲與怨毒竟是被迷茫所替代。
不見藍袍人有任何動作,以他為中心,能量風暴瞬間爆發,實質化的赤青色源質凝聚成一道圓環,橫推四方。
眼前這一襲藍袍在想什麼,李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幽君不染血,向著驅風藍袍人微微一笑,身形再度淡去,爆發的赤青色源質粉碎的只是李慶殘留的虛影。
庭院門口,除了一堆散落在地的機械零件外便再沒有了其他東西,布下陣圖的星子不知何時斂去了蹤跡,似只是在眨眼之間,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就只剩下驅風藍袍人孤零零的身影和一群完成各自使命後哀鳴著消散的風鳥。
三名藍袍人已去其二,陰影中,李慶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鷹隼般的目光卻是牢牢盯著庭院中最後的藍色身影。
一切都在他們三人的計劃之中,庭院門口的「王崇明」只是一個經由槍手序列超凡者的巧手創造出來的機械替身,而那道射入控土藍袍人後頸的「銀線」,實則是王崇明提前準備好的一枚針頭,針頭上塗抹的毒素可以讓超凡者思緒產生剎那的滯澀,就是這一剎那,便足夠李慶取其性命。
孤身立在庭院中的藍袍人,看著口中「欽元」無力軟倒的屍身,那張不算英俊但卻絕對說得上硬朗的臉龐上現出痛苦之色,忽然,他額頭上的青筋開始鼓起,像是在對抗著什麼,嘴裡發出野獸般的低沉咆哮。
李慶眉頭微微皺起,卻是沒有乘隙下手,而是先按兵不動,徐徐謀之。
他有一種感覺,這位藍袍人的身上正發生著某種變化,而這種變化,對於他們雙方來說,都屬於未知的範疇。
數個呼吸的工夫,藍袍人漸漸平靜下來,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聲音也因此變得嘶啞而低沉。
「我們本不必相殺,朋友,可否現身一見?」
庭院中一片寂靜,驅風藍袍人的突兀請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李慶靜靜地注視著藍袍人的一舉一動,沒有出聲,以對方的本事,要憑聲音鎖定他的身形並不是一件難事,眼下情況未明,他自是不會
藍袍人見狀,臉上神色不變,又道:「我叫季垂章,出生於新曆97年,你剛才殺的那人是莊欽元,新曆96年生,是季某人生前的好友,與朋友相殺非我等本意,殺廟裡那人,也是如此。」
新曆97年,距離李慶生活的年代相隔了一個世紀,但從面相看上,這自稱季垂章的藍袍人絕對不可能是一位百歲老人。
李慶眸光一凝,他想到了一些東西,在季垂章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顧燕舞自絕之前的狀態與現在的季垂章有頗多相似之處,但聯繫前因後果,兩者之間又實有諸多不同。
在晶元珠寶行內,蕭成和顧燕舞和李慶三人是偶遇,而不是像季垂章他們這樣目的明確的找上門來,在殺死御水藍袍人和「莊欽元」時,李慶也沒有看到蕭成臨死前露出那種快意的解脫。
種種跡象表明,季垂章三人並不是迷失者。
這時,季垂章已經平靜了下來,聲音也恢復如常,「看來朋友還是不相信我,也罷,換位思考,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