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娘的朝令夕改統帥不明,這朝廷把一手好牌打得這麼爛,倆炸彈非要當四個二帶倆王打出去。」
「四個二帶倆王是啥意思?」何順在一旁小聲地問。
「意思就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做軍隊總指揮,能打得贏見鬼,打不贏才正常。」曹躍冷笑道。
楊度說道:「說到底,還是朝廷內爭權太厲害了,載漪和榮祿爭權。」
「是啊,聶士成支持榮祿,裕祿支持載漪,而這兩人一個是武衛前軍總統,一個是直隸總督,他們都不能好好合作,這仗還怎麼打?」曹躍冷笑道,「另外就是要我們配合,我一個正二品西北宣撫使,聽他一個從二品武衛軍總統的號令,開什麼玩笑。」
「朝廷以為你也出身淮軍呢,出身淮軍的都尊稱聶士成一聲老將軍,便是品級比他大的,也不敢不聽他的號令。」
「可我不是,我跟聶士成有毛關係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曹躍道,「胡亂下令,這個天津,我們是絕對不會去的,天津太靠近海邊了,在天津防守就是等著餵炮彈。」
陳信插嘴道:「大將軍,我們可以在通州阻擊敵人,或者把他們放到北京城下。然後我們一邊阻擊敵軍,一邊派人襲擊他們的後勤補給線,只要僵持下去,我們必勝無疑。」
陳剛在一旁搖頭說道:「只怕未必,僵持下去,我們彈藥先不足了。」
「是啊,打消耗戰對我們不利啊。」曹躍道。
此時摩恪達騎著馬跑了回來,喊道:「大將軍,大將軍,聶士成和西摩爾聯隊打起來了,決戰,一定是決戰,我們上吧,殺他一個血流成河。」
「上?為什麼上?」曹躍嘴角上勾露出陰笑來。
「為什麼?」摩恪達說,「因為……他們混戰,我們能占便宜啊。」
「等,中午再說,吃過午飯再說。」曹躍揮揮手讓他下去。
「是。」摩恪達二話不說出去了,豈料到陳信在一旁忽然說道:「現在去雙方都精疲力盡,我們可以取得最大勝果啊,為什麼不去呢?」
曹躍瞪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嗎?得了,我要休息一下,出去。」
「是。」陳信怏怏地走了出去,他不明白為什麼昨天計劃的好好的,今天曹躍居然作壁上觀了起來。
見何順在一旁看著一本書,陳信連忙走過去,卻見到是德文的步兵操典,這本書他在德國柏林軍校學習的時候能通篇背誦,於是有些賣弄地說道:「小將軍,你懂得德文啊?」
何順道:「我可是陝西武備學堂第一期兼第三期學員,我們的教官是德國人,開始也是從德國這本破書里出題。」
陳信立即說:「這本書我看過,你看的這一頁是關於夜間駐地布防的要求的,但是其實這本已經很古老了,現代戰術是……」
「我問你了嗎?」何順放下書氣道。
陳信臉紅了起來,尷尬地說道:「我不是想幫你嗎?」
何順道:「不需要,我肯定能考過去。」
「能考過去你從第一期考到第三期?」陳信反問。
何順氣得有一種想要一腳把他踹到地上,用槍托砸死的衝動,他咬牙切齒道:「你沒事了吧?」
陳信說:「唉,本來有事的,現在沒事了。」
「我有事,我要考試。」何順道。
「嗯,這本書不難,我在德國考步兵操典的時候差一點點就了,我告訴你我在哪錯了啊,是在這本書的滴72頁,快要結尾的部分……」
何順一拍腦袋,轉身便走,跑進了曹躍的帳篷里,見曹躍看著地圖,拿著尺子和筆在計算著,便忍不住抱怨道:「哥,那姓陳的太討厭了啊。」
曹躍微微一笑道:「這個人討厭歸討厭,倒是還有一份真本事。」
何順哭笑不得道:「有本事也不能這麼討厭呢,總喜歡賣弄,賣弄什麼啊。冉大哥和聶大哥哪個不厲害,他倆就從來不顯擺。舞舞旋旋地,他娘了個蛋,氣死我了。我就這一門考不過去,他還跟我說他差點滿分。」
曹躍哈哈大笑道:「你受著點,我懷疑他在天津武庫被排擠,倒不是因為他能力不行,而是他嘴不行。」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