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的臉色,知道吳越說的並沒有錯。
他沒有放下心來,反而臉色越來越肅穆。
譚賢指了指門外的方向,示意吳越出去有話說,吳越側過身,替鄔雲掩好被子,點點頭跟著導師出去。關上門,兩人一直走到走廊盡頭,譚賢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吳越背靠著牆面,依舊還是那副溫和軟糯的樣子,半側著頭,目光對著譚賢,一副認真聽的模樣。
「我知道你當初的規劃是拿心理學和外科雙學位博士,比起你的外科,你的心理學要更加出色些。」譚賢避開吳越的目光,「鄔雲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我怕陌生的心理醫生,更會引起她的戒心。你如果方便……如果方便……」
吳越點頭:「好。」
譚賢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
吳越依舊是那副溫吞吞的表情,眼底卻很認真:「我會照顧好小師妹的。」
譚賢心緒有些複雜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了幾秒鐘,伸出手,拍了拍吳越的肩頭:「你不要擔心你的論文,到時候選題的時候,我替你參考參考。」
「謝謝導師。」吳越嘴角的弧度彎了彎,眼底沒有任何變化,思緒卻飄了很遠。
他有點想晴姐了,不知道她那邊怎麼了。
***
鄔雲正坐在窗台上,溫暖的陽光襯得她的膚色格外的慘白,寬大的病服松松垮垮的掛在她身上,仿佛窗外的風稍大一些,就能將她吹走。
她眼神空洞,表情也有些茫然,聽見門外的動靜側過頭去,看見吳越抱著一束香水百合推門進來。
吳越似是也沒有預料到是這樣一副情景,兩人中間相隔幾米,卻仿佛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腳步也只是頓了頓,然後順手將病房門關上,表情溫和:「上午好。」
鄔雲側過頭,沒有說話。
從醒來的第一天開始,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鄔雲一直是這副樣子,不愛說話,
吳越也沒有介意,將花束的包裝紙撕開,放在買來的塑料簡易花瓶里,語氣輕鬆隨意:「今天天氣很好,陽光不熱烈,室外溫度剛好適宜,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你不用上班麼?」因為長時間不說話,鄔雲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和不自然。
吳越插花的手頓了頓,然後將一朵偏大枝的香水百合用剪子剪了一段,像是平常朋友話聊一樣:「我們醫部只接受單位內部的人,這段時間單位的人基本出差了,剩下只有一個病人,提前約好來我這做個復檢就可以了。」
鄔雲剛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微微的側了側頭。
這不大的動作,像是徹底拉扯到了身體的感官神經,她眼前一片暗黑,明明是躺在床上,卻眩暈著像是要墜落在地上,她骨節分明的手抓著床單,胃部痙攣著,。
虛弱的半側過身體,乾嘔著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半個身子探出床外,再也沒有力氣收回來,她自己清楚——
這是安眠藥服用過量,藥物中毒的後遺症。
小護士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側在床沿半昏睡過去鄔雲,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將鄔雲扶正,
鄔雲看著小護士,聲音嘶啞的像是破風箱,一開口刺啦啦的往外冒風:「我怎麼沒死?」
「這次的主治醫生是我們科室的主任,他剛好從國外回來,搶救很及時,您啊……」小護士將點滴扶正,一轉頭,被她眼底的死寂驚得愣住了。
眼前這位病人並不是慶幸自己沒死,而是在反問自己為什麼沒死。
她想起這是一名自殺未遂的病人,小護士低著頭掩飾了自己臉上的表情。
頓了頓,從地上扒拉起枕頭,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將它塞到鄔雲的後背,然後坐在她的床沿,一邊整理被子一邊笑著說:「你看外面都開太陽了,等你恢復的好一些,就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我們醫院的綠化區,有以前種下的很多品種的花,這個時候路過,奼紫嫣紅的一片。」
「後院還有一片噴泉,黃昏的時候,走到那,水氣帶著涼意,很多人喜歡在那乘涼,黃昏的時候格外熱鬧。」
「后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