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情景,兩人中間相隔幾米,卻仿佛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腳步也只是頓了頓,然後順手將病房門關上,表情溫和:「上午好。」
鄔雲側過頭,沒有說話。
從醒來的第一天開始,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鄔雲一直是這副樣子,不愛說話,
吳越也沒有介意,將花束的包裝紙撕開,放在買來的塑料簡易花瓶里,語氣輕鬆隨意:「今天天氣很好,陽光不熱烈,室外溫度剛好適宜,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你不用上班麼?」因為長時間不說話,鄔雲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和不自然。
吳越插花的手頓了頓,然後將一朵偏大枝的香水百合用剪子剪了一段,像是平常朋友話聊一樣:「我們醫部只接受單位內部的人,這段時間單位的人基本出差了,剩下只有一個病人,提前約好來我這做個復檢就可以了。」
鄔雲剛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微微的側了側頭。
這不大的動作,像是徹底拉扯到了身體的感官神經,她眼前一片暗黑,明明是躺在床上,卻眩暈著像是要墜落在地上,她骨節分明的手抓著床單,胃部痙攣著,。
虛弱的半側過身體,乾嘔著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半個身子探出床外,再也沒有力氣收回來,她自己清楚——
這是安眠藥服用過量,藥物中毒的後遺症。
小護士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側在床沿半昏睡過去鄔雲,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將鄔雲扶正,
鄔雲看著小護士,聲音嘶啞的像是破風箱,一開口刺啦啦的往外冒風:「我怎麼沒死?」
「這次的主治醫生是我們科室的主任,他剛好從國外回來,搶救很及時,您啊……」小護士將點滴扶正,一轉頭,被她眼底的死寂驚得愣住了。
眼前這位病人並不是慶幸自己沒死,而是在反問自己為什麼沒死。
她想起這是一名自殺未遂的病人,小護士低著頭掩飾了自己臉上的表情。
頓了頓,從地上扒拉起枕頭,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將它塞到鄔雲的後背,然後坐在她的床沿,一邊整理被子一邊笑著說:「你看外面都開太陽了,等你恢復的好一些,就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我們醫院的綠化區,有以前種下的很多品種的花,這個時候路過,奼紫嫣紅的一片。」
「後院還有一片噴泉,黃昏的時候,走到那,水氣帶著涼意,很多人喜歡在那乘涼,黃昏的時候格外熱鬧。」
「后街是一條小吃街,晚上的時候從那走過,香味撲鼻而來,就是不想吃飯,打那路過,都忍不住買份小吃。「
」穿過小吃街,有一家幼兒園,每天早上的時候,幼兒園都會跳健身操,孩子們活蹦亂跳的……」
……
小護士細細碎碎的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看著鄔雲再次睡過去,慢慢的收起了聲音。
她站起來,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在房門關閉上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清明。
***
上午的時候,譚賢面色發沉,手中提著手提電腦,穿著筆挺的西裝,大概是哪個醫學會議回來,頭髮梳成大背頭,精神而幹練。
吳越在門前看見自家導師,連忙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上沉重的電腦和手包,看見嚴師的表情,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吶吶的喊了一句:「譚老師。」
譚賢腳步沒停,大步的走向醫院,邊走邊問:「情況怎麼樣?」
「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我跟主治醫生聊過,因為送醫的比較早,對胃部和神經的傷害都控制在了最小的範圍內。」說起鄔雲的病情,吳越組織語言的能力回血了一些,他推了推鏡框,「不過,這個時候,小師妹的生理創傷反而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她的心理問題……」
聽到鄔雲沒有什麼危險,譚賢臉上的神色緩了緩:「昨晚幾點的事情?」
「夜裡十二點多左右,我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是夜裡一點種左右。」吳越回憶了一下,卞堂給他電話,令他現在想起來,都全身倒豎汗毛,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譚賢有些驚訝的看著一直不合群的吳越:「你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