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為足臂,蘸琥珀為金蓮;蘸水綠為秀湖,蘸蘸花青繪微漣;蘸群青為穹宇,蘸石綠繪草蘚;蘸紫檀為桌椅,蘸瓷白為茶盞、別之、別之。」
楊伶韻邊畫邊唱了起來,聲音如黃鸝初谷,婉轉動聽,清麗明亮,讓人陶醉其中。
楊伶韻唇角泛起一抹笑意,好似一江剛剛消融冰雪的春水,她明媚動人的大眼泛起晶亮的光澤。
不知過了多久,曲畢,眾人還陶醉其中,沒有緩過神來,只等楊伶韻清喉嬌囀:「皇上,臣女完成了此畫作。」
楊伶韻畫的正是皇后的坤寧宮的景色,只是添加了幾處景色,更增美感,不像凡間之處,就跟仙境一樣。
&上來,讓皇后近點看看。」皇上看著楊伶韻,很滿意的樣子。
一番過後,楊伶韻將此畫送給了皇后,盈盈一拜,回到了座位,落座後眼神里掩飾不住的興奮,縣主之位她志在必得!
沈凌央一臉嘲諷和冷笑,絲毫沒有掩飾,不屑的目光充滿了她的杏眼明仁。
又過了兩個人,終於快到沈凌央了。
沈凌央起身前掃了一眼沈安嫣,附在夜秋倪耳邊說了幾句,夜秋倪示意沈凌央放心,輕聲道:「我會安排的。」
沈凌央走上前,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等待沈凌央的才藝展示,只見沈凌央輕撫摸著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
伴隨著古琴,沈凌央莞爾一笑,紅唇輕吐。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鄉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著處;手把花鋤出鄉簾,忍踏落花來復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沈凌央的琴聲撩人心弦,歌聲繞樑,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沈凌央不愧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僅姿態相貌如同從天上仙境之橋來到人間的仙女,琴聲和歌聲更是奇蹟般的絕妙,難怪,沈凌央多年後會被載入史冊,成為傳奇人物!
沈凌央琴聲漸緩,人的心也跟著舒緩起來,突然,迎來一波又起,更是醉人,讓人忍不住跟感動、慨嘆,配上十五正圓的月亮,亦真亦幻。不管是平日裡多麼冷血,多麼勢力,偽裝的多麼好,城府多麼深,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靈防備都被放下,跟著沈凌央的歌聲動情起來。
&若錦囊收艷骨,一捧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掉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曲盡,弦猶在耳。
緩了好一會,沈凌央把纖纖玉手從古琴上拿下來,長舒一口氣。坐在那裡的她美如畫作,美過楊伶韻的仙宮畫作,因為她本身就如同是仙宮裡的神女。
連楊伶韻都聽呆,一時間掌聲雷動,所有人眼裡滿是敬佩和羨慕,當然,也有少數的嫉妒。
楊伶韻狠狠握拳,眼裡滿是憤怒,控制住想上去掐住沈凌央的仇恨,指甲陷進肉里,戳破她漂亮的纖纖玉手。沈凌央,你真是我的克星!我才是大周名門最優秀的第一美人!
沒人看氣鼓鼓的楊伶韻,紛紛在討好奉承沈沉殷。高下立見,沈凌央比楊伶韻要出彩的多。
沈沉殷爽快的笑笑,說著謙虛的推詞,實際上春風滿面,昭示著他對於自己女兒的驕傲。
&父無犬女,沈大人真是教了個好女兒啊。」身邊官員對沈沉殷讚嘆不已。
蕭貴妃見狀,馬上補充道:「凌央不愧是和御家良元併名的人物,這等才藝,豈是凡人可得。」
第三十一章 驚艷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