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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奶緩悠悠地和她朝前走。
&問過慧姐兒了。她說那幾天仲然一直在後花園裡練習畫玉簪花。她去的時候,仲然正好在後花園的亭子裡練畫。慧姐兒見了,就說自己想畫幅玉簪花做川扇的扇面,但一直畫不好。仲然就從舊做中挑了一幅給慧姐兒。其他的,慧姐兒沒有說。他也沒有問。」
十一娘沒想到林大*奶還惦著這事。
她以為話說完了就完了。
&姐兒也只是權宜之計。」十一娘裝做聽不懂,笑道,「貞姐兒也沒有放在心上。她們姊妹都沒說什麼,我們也就別提了。」
誰知道林大*奶卻揪著不放,道:「後來我也問過我幼弟了。當時是仲然主動回來報的信,還是他差遣的?我幼弟說,是他差遣的。並不知道家裡有客人。」
十一娘想到那悵然的一眼。
邵仲然趕回來見林大*奶,僕婦們肯定會告訴他家裡來了什麼客人。
如果說邵仲然對貞姐兒一無所知,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十一娘想了想,索性乾脆地道:「因為先有求親的事,後有扇面的事,我就想偏了。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
&說是你了,就是我,聽說的時候都氣得直抖。」林大*奶聽了笑道,「還後悔自己在你面前提了這門親事。後來知道是誤會,就急著來向你解釋。」她說著,嘆了口氣,「我們不是旁人,我就跟你說實話吧。要講其他的,我們家仲然一點也不差。不提我們邵家前朝就是滄州望族,就仲然的人品、學識、相貌,不是我自誇,那也是少有的。何況他祖父曾任廣西副總兵,家中也有些資產。只因他是家中長子,以後要留在滄州守業。就憑這一點,他就是千好萬好,只怕太夫人也不會答應。所以我幼弟來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是十分的熱忱。但我幼弟再三央求,仲然知道了,也只是滿臉通紅地低著頭不說話。我這才來探你的口氣。」
她停下腳步,認真地望著十一娘。
&來我聽你的口氣,知道你不十分願意。加上想到我們慧姐兒遠嫁自己的傷心……回去後就跟他們說,你們家直言拒絕了這門親事。當時我幼弟聽了還央我再出面說說。仲然知道了卻跟我說,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以為仲然是面子薄,知道被拒絕後心裡不舒服。所以沒有多問。後來你一說扇面的事……」林大*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就覺得是兩個混小子失了方寸,托慧姐兒私下遞東西。所以板了臉一直追問我幼弟,為什麼要托我給仲然說媒?仲然的父親知道不知道這件事?結果我幼弟說,曾經寫信回去提過,仲然的父親說讓我幫著做主。至於為什麼想說貞姐兒……」她語氣一頓,「我把家父搬出來,幼弟才告訴我,說是因為他們曾經見過貞姐兒一面!」她一面說,一面仔細地觀察著十一娘的神色。
十一娘就故意露出幾分驚訝來。
林大*奶卻想到今天的及笄禮……她本想找個機會和十一娘一起到太夫人面前去說的,可一看今天這情景,她立刻改變了主意,覺得這門親事如果能得到十一娘的同意,只怕會更有把握些。
&件事,都怪我太大意了。」林大*奶臉色微紅,「我幼弟也只比仲然大上五、六歲,加之仲然是我侄子,心裡總把他們當孩子似的,不免有些縱容他們。他們偶爾到後花園逛逛,也就沒有攔。
也合該是有這緣分。
我幼弟說,有一次他和仲然準備去花園裡走走,結果看見慧姐兒和幫小姐在旁邊的亭子裡玩耍。幾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有的在花園裡摘花,有的在放風箏,還有坐在亭子裡閒話,只有個穿著月白色衣裳的,在指揮丫鬟給她們沏茶。當時仲然就有些失禮地對我幼弟說,這姑娘十分賢淑。我幼弟這才起了心。」
林大*奶說著,感慨道,「仲然見我幼弟竹筒倒豆子似的什麼都說了。他這才跟我說實話。說,想著我們兩家交好,自己也算品行端方,我去說,你們家多半會答應。後來聽說被拒婚了,心中雖然不甘,但仔細一想,你們家或是覺得他無所建樹,不是乘龍快婿;或是心疼女兒,不願意她遠嫁……如果我再三來求,你們家不免有些奇怪。要是再傳出他曾經見過貞姐兒的話來,只會壞了貞姐兒的名聲。所以我說你們家不同意,他也就沒再做聲……我想著他能替貞姐兒考慮到這些,也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及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