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啟程回樂安吧!姜先生名不虛傳,你要懂得珍惜這樣的機會才是。」
徐嗣諭躬聲應「是」,眼底卻露出幾份詫異:「我原本打算放榜後就回樂安的……」
二夫人聽著輕輕頜,臉上閃過欣慰之色,解釋道:「這是你母親的意思。說你考中了童生,想替你慶祝慶祝,又怕你有負擔,所以想借三月三的名頭熱鬧一番。」語氣雖然淡淡的,並沒有說反對這樣的安排。
徐嗣諭聽著臉上就露出幾份歡快來:「那我過了三月三就走。」
二夫人輕輕「嗯」了一聲,拿起桌上一個小小的黑漆匣子遞給了徐嗣諭:「這方硯台還不錯,你拿去用吧!」然後端了茶。
徐嗣諭雙手接過硯台,起身告辭。
回到屋裡,看見書案上擺著十二刀澄心紙,四方墨條。
文竹笑道:「紙是夫人送的,墨條是文姨娘送的。」
徐嗣諭點了點頭,將二夫人送的硯台放在一旁:「收起來吧!我們過了三月三再啟程。」
文竹聽著有些意外。
徐嗣諭已在書案坐下:「母親想借著三月三幫我慶賀一番!」
&過是個小小的童生罷了!」徐令宜聽了有些不以為然,「我看還是算了吧!讓他早一些回安樂,也好早一些開始讀書。」
&書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十一娘笑道,「也不過是遲幾天罷了。」
說話間,東次間傳來了幾聲尖銳刺耳的笛聲。
徐令宜眉頭微蹙:「他還要吹多少?」
徐嗣誡在東次間裡練吹笛子。
十一娘笑著望了望落地鍾:「還要吹一刻鐘!」
說話間,東次間又傳出幾聲沉悶的「嗚嗚>
徐令宜欲言又止。
十一娘只當沒看見,若無其事地和他說起宴請的事來:「姜夫人那裡,只怕是要請一請才好!」
又有兩聲短促的「呼呼>
&是自然。」徐令宜儘量地忽視那些雜音,「諭哥這次能考中,姜先生功不可沒。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才是。」
話音剛落,徐嗣誡垂著腦袋走了進來。
他怏怏地給徐令宜和十一娘行了禮。
&麼了?」十一娘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是不成!」徐嗣誡頭垂得更低了,聲如蚊蚋地道,「還是吹不出來!」
&經很行了!」十一娘笑著抱了他,「母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一個音都吹不出來。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學會吹橫笛呢!」
&的!」徐嗣誡抬起頭來,眼睛璀璨得如晨星。
&的!」十一娘笑著點頭。
徐嗣誡想了想,道:「那我學會了,就告訴母親吹。」
&啊!」十一娘高興地道,「那我就等著我們誡哥告訴我吹橫笛了!」
徐嗣誡就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十一娘把他交給了南永媳婦:「去洗了手和臉,我們去祖母那裡吃晚飯。」
徐嗣誡乖乖地跟著南永媳婦去了。
徐令宜忍不住道:「你可不能騙孩子,他會當真的。」
是指跟著徐嗣誡學習吹橫笛的事吧!
十一娘笑道:「我也沒騙他。如果真有那天,我跟他學就是了!」
那父母的尊嚴何在?
徐令宜看著十一娘滿臉是笑、不以為然的樣子,想了想,覺得誡哥年紀還小,也許到時候早把這事忘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臨波求見。
&爺,賀公公來了。」
賀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也是乾清宮的總領太監。這個時候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十一娘有些不安地望著徐令宜。
徐令宜的神色卻很鎮定:「是著公服還是便服?」
&公服。」臨波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可瞧樣子卻不像是公事。」
徐令宜想了想,對十一娘說了聲「我去看看」,然後起身去了外院的書房。
十一娘抱著徐嗣誡講了幾個三字經上的故事,徐令宜折了回來。
&我換常服,我要進宮。」
十一娘讓南永媳婦帶了徐嗣誡去太夫人那